处,尽量挑出最嫩的几块,放在干净的布上,一边半是无奈,半是打趣地调侃温涵:“你看着一副Jing通七十二变的酸儒样,结果就是这么简单的烤rou,都会被你烤焦了。”
本就只是一句玩笑之语,无非是一般武人对文人不带恶意的嘲讽而已,温涵却忍不住红了眼圈,记忆中也有一人是这般关心他,打趣他的。
他们已经许久未见了,不,基本就早已是不可能见到的朋友。
毕竟,生死是他唯一无法跨越的距离。
他也是前不久才从别人的口中听闻他的死讯的。明明两年前,两人就说好了,明明自己也才走了没多久。
他们约定好的,等温涵一回来,他就给那个人写信,然后他们两就抽一个时间,请上所有能请到的宾客。然后,就成亲了。
而等温涵结束了任务,他就回去向皇上辞归,留在招远城务农。
本是这般想好的,甚至两人在约定时,也都清楚这是一句戏言。就像是“待我衣锦还乡,你娶我可好 ?”
但,当温涵发现自己还是有机会实现时,他还是无法甘心地说服自己。
无论如何,再如何懦弱,再怎么贪图富贵与功名利禄,温涵也必须勇敢一回。
可现在,他才发现,如果那个人死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皆是徒劳无用罢了。
邵延见他随口一说的闲话,竟招来如此大的反应,也是一惊,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
现在,邵延总算是有一些体会到温涵当时哄他的感受。一个人,对一个陌生人怎么就那么耐心?
温涵也不想听别人说什么,他刚要开口,就立刻打断了他:“我没事。”
话虽是这么说,但温涵脸色苍白,脸上的表情也不是这么写的。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
邵延平生最讨厌别人明明就很难过,还是故作坚强的模样,和某个人的个性一模一样。
他顿时就有了些火气,但一见温涵的神情竟与另一个人时常露出的神情重合,又无端放柔了眉眼。
邵延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您认识一个叫常樾的人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温涵脸色一变,急忙否认道:“不认识,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特意重复了两遍,却无异于画蛇添足。邵延心思单纯,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好满怀失望地做回自己的位置,咬着烤rou。
容陌却忍不住眯了眯眼,一般人听到“常悦”这个名字,第一反应皆应是回答一句“你让我想想,似乎听过。”然后再问上一句“是哪一个‘yue’?我可能知道,只要给我一点时间。”
何况是温涵这般温柔的人,见邵延那般焦急的神色,定也知道常樾其人对他十分之重要,怎么可能想都不想就一口否决了。
而且,他还是招远本地人。就是容陌这个外乡人都知道,常樾的名号。堂堂的黑风寨主,怎么可能不被百姓熟知?更何况,他打响名号的那件事与自己的任务息息相关。温涵就没有可能会忘记这个名字。
这未免也太不符合温涵的性格了
于是,容陌故作好奇地问了一句:“敢问公子,你口中的‘常樾’究竟是何许人也?”
邵延一听到他的名字,整个人的表情就亮了起来,自豪的回答道:“那可是我们寨主,名声振林樾!只可惜啊……”
他说这里,神情又变得暗淡起来:“寨主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到死也想再见到他一面。可是,即使这般情深隽永,寨主也没能等到他。
“要是有一天,我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我就一定要好好质问他一番:为什么不接受寨主,为什么明知道寨主在等他,还不舍得回来?外面世界再美好,也不是他抛下家人的理由。”
温涵在他说话期间,神情皆是平平淡淡的,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才忍不住掩面,失声恸哭。
他不是为了戏中人美好的故事而哭,他只是在懊恼和悔恨。当初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选择遗留下常樾,听从他父亲的话,去京城谋取功名利禄。
明明说好,在那边稳定了根基,他就赶紧回来。
结果,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抛弃了那么多,才肯随他们回来?
温涵当时都想过了,若是他不回来,常樾就会像一个普通人一般洞房花烛,娶妻生子,过着正常的土匪生活。
当他回来后,才发现这个人就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终究还是忍不住。
世界上最为伤人的字眼并非是“情”,只是“爱而不知”,方才追悔莫及。
见温涵那般埋头痛哭,容陌也基本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温涵回来的目的一般刚在京城立稳根基的小官,是不会愿意那么快就离开京城的。
而温涵一听是去招远,他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丝毫没有推托的意思。这在正常的官员中,几乎是不可能做出来的举动。
所以,容陌才会认为温涵虽然肩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