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辣。
他唯一不曾想过,以德报怨这件事竟会来得这么快。
可就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怎么可能干得过那帮刀尖上舔血的老油条?
他只得忍耐着,等待合适的时机,再一刀毙命。
幸亏寨主在抢劫时,就想过别的山寨的人会不会因眼红,迫害他们。
因此,特地在地窖中储存了一部分粮食,钥匙只有他和阿爹才有。
于是,他忍着伤痛,找到了那堆粮食。
又耗费了两三天时间,将他们的遗体拼凑好,聚集在城外的一个土坑里,一把火烧了。
火势愈演愈烈,他将坑上的土填入坑内。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只得这般做了。
这是邵延唯一能做的事了。
但他没有将自己父母和寨主的尸体埋葬了,而是烧成了骨灰,在山寨旁播撒了一圈。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中,邵延养Jing蓄锐,加强了锻炼强度。
他本就是练武的好苗子,但寨主顾及他年纪小,所以不敢让他锻炼太多。
现在,寨主没了,他就没有那么多束缚了。
这样,也不是挺好的吗?
短短几天,他的武功Jing进不少。
虽然还是无法完全剿灭敌人,但也足够了。
“死一个便宜他们,杀了两个人,自己也还赚了一个,不亏。”这是阿爹经常念叨的话,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样的含义。
容陌对单凡使了一个眼色。
单凡会意,立刻向山下飞奔而去。
容陌听着少年的念叨,无端放柔了神色。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拍了拍少年的头,又有些不适应地抿紧双唇,重重捶了捶少年的肩膀。
邵延一怔,竟连之前对他的警惕都忘了,扑在他怀中失声痛哭。
七王爷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容陌面露嫌弃,却也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总会期盼着有一个肩膀,可以让自己毫无顾忌的失声痛哭。
无论是不是陌生人,都没有关系,只是想要宣泄自己压抑已久的感情。
容陌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似乎面露愠色的墨轩,弧度不大地弯了弯嘴角。
幸亏他早已经找到那人了。
那个人啊,不仅见过他所有的狼狈,所有的不堪,就是连那些显而易见的丑恶,他都见识过了。
而且啊,他愿意陪着自己笑,陪着他做那些临时兴起的荒唐事,也不干涉他的一切决定,只会默默在一旁保护他。
也许在外人看来,他总会显得很依赖自己,很受他的关照。
实际上,真正被溺爱的其实是自己。
他不怕人说,也不怕人笑。反正这辈子,自己就是认定他了。
得之我幸,失之不可。大抵就称得上情深隽永了。
邵延一停下抽噎,稍微平复了情绪。墨轩就走上前,借由,巧妙地分开了他们:“我与你有事相商。”
邵延也不是毫无眼力见儿,望着容陌的窃笑,立刻放开了他,听话的走到温涵的身旁。
容陌的手被墨轩紧紧攥着,嘴角也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墨轩就是看不见,也知道他在笑,难得显得十分烦躁:“你笑什么?”
容陌仍是止不住的笑:“开心了,就笑了。”
墨轩更有了些火气,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眉心。
他早已不习惯皱眉,却是染上了这个习惯。
一有一些难以控制的情绪波动,就开始折腾自己的眉角。
容陌见状,轻轻附在他耳边道:“子卿这般在乎我,我自然是难免得意忘形。”
他说着,就扯过墨轩的手,放在唇边,不重不轻地咬了一口。
墨轩的耳根子登时烧了起来,连话都说不来了。
容陌见状,自得意满的哼着小曲,又走了回来。
墨轩走在他身后,垂着头,脸上的神情也不再是羞怯。
相反的,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Yin郁。
不行,还不是时候。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换上了一副恰到好处的温婉。
邵延见他们那般亲密,忍不住讶异地瞪大双眼,张张嘴,就要说话。
但当他见到容陌那般嘚瑟的小模样,却也闭上了嘴。
祉国的人口一向稀少,称得上自给自足,却称不上枝繁叶茂,人丁兴旺。
在这般苛刻的条件下,男风,断袖自是不可盛行。
那个与他年纪相差无几的少年,虽也是与他一般的粗布素衣,但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的世家公子。
家中的人肯定也是不允许他沾染,这些在他们看来大逆不道的事。
那个蒙着眼的男人,从外表上看,也是与少年相差无几的出身。
他们这般的身份,就是如何相爱,也不像是能走的长远。
就连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