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只是心中所想的最为诚挚之念。
墨子卿,莫止于卿,当真美好的寓意。分明就是最美好的祝福,为何会被本人赋予那般悲哀的含义,当做最残忍的恨意。赐字之人分明就是爱之深,情之切,才会唤作“墨子卿”。
墨轩似悄然惊醒般,道:“无事,我早已想过了应对之策。”
自那日当众承认自己是“娼ji之子”后,他就已经想过之后将会发生的一切刁难,做好了心理准备。今日他们的挑衅之举,他也曾预料到。
只是,又毁了容陌的生辰了,又亏欠了他一桩。
墨轩闭上眼,片刻后,换上了微笑,整个人的气势却变了,不是容陌见惯的温和与喜爱,而是纨绔子弟的笑容。
墨轩道:“本王倒是愿意为太子殿下献舞,就是可惜你无福消受而已。”
“既为倾城一舞,何惧以命相换?”
“那请你记牢了。”
墨轩轻声的说了一句,容陌还没来得及听清,他就笑道:“既然侍郎大人如此热情相邀,那本王再推诿,不就是却之不恭了吗?”
墨轩微弯唇角,向在场的宾客礼貌的点了点头,又转身,向偏门走去。
容陌忍不住冲上去,握住了他的手。
墨轩转身,微歪着头,看着他。
容陌动了动唇,却只能吐出了几个模糊的字音。最后容陌只是遵从本心的扬起了一份微笑,道:“别怕。”
别怕,他都安排好了。就算他忍不住杀了他们,也能逃脱,全身而退。他不怕别人说他卑劣,但他怕他出事。
别怕,出了事,我还在你身边。只能你愿意,我可以陪着你一同光荣死去。
容陌所有的叮嘱,所有的爱意都融在那简单的二字中了。
“嗯,没怕。”墨轩不由柔和了眉眼,紧紧握了握他的手,又再次松开,向殿外走去。
自那一刻开始,他就早已不曾怕过了。虽明知是自己在硬撑着,警告自己:“不能怕。”,却同时在期盼着,会有人紧握着他的手,告诉他:“别怕。”
所幸,还是遇到了。
那声“别怕。”成了他唯一的寄托与牵挂。他当年何其有幸能遇上他,虽毁了他的人生,却救赎了自己。也就让他,卑劣一回吧。
他曾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一人,至此,一生牵念于他。不知是福是祸,伊人光明依旧。
一炷香之后,青直殿中——
“七王爷到底回不回来了?至少给个准话,让我们一群在这等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人早已等得不耐烦,忍不住出声问道。
“该不会是逃了吧?毕竟,他的秉性,谁都知道啊!”一人借着醉意,酣笑着起哄。
容陌无端的有几分不舒服,就像是被别人窥伺了心爱之物。当年那个不曾遇见他的墨子卿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那就太可惜了。自小生在青楼的人,肯定是会懂得一些为人不知的媚术的,我倒是还真想瞧瞧,见识一下。”简岳顺着那人的话说下去,语罢,还特意望了一眼木尧。见他面色无异,又失望的转过头。
“就是啊,七王爷那般细皮嫩rou的样子,又偏偏生得那般像贵妃,跳起舞肯定是更加美艳了。”
容陌默默折断了手中的竹筷,抬眼望向说话的那人。待看清那人相貌后,心中不由了然。
左蹰,礼部尚书,年过半百,却仍只是一个五品大臣,为人恨世嫉俗。他本是一个市井无赖,却因会些装神弄鬼,算命占卜之类的小计俩,而得了前任礼部尚书的赏识,入了朝。
最开始,他就只是个礼部的打杂小弟,一个小官。后来,不知为何,就攀附上木尧这根高枝,一再升官,官至尚书,升至五品。
也就是个小人得志,容陌不屑的嗤笑一声。
一个大毒瘤,与木尧相比,有过而无不及。为人不爱美色,醉心权势,贪财,徇私枉法多年,却因木尧的庇护而多次幸免于难。朝中哪个人不欲除之而后快。
容陌继续掰着手中的竹筷,用剑仔细的削剪,思忖着:等会究竟掷向谁,会比较合算?
嗯,就决定是你了。
随手将木块掷出,正巧命中那人。
“嘶,是谁偷袭了本侍郎!”简岳惊呼一声,擦去了额角泛起的血珠。
“大概是你看花了眼,不小心戳到自己了。”木尧不甚在意的说道,依然盯着殿外的动静。
简岳有些委屈的看着他,赌气似的转了回来。
“七王爷回来了。”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门口。
确实是七王爷,但也不太像他。
平日里总是一身素净的人,却身着着一件极艳的红衣,甚至故意用胭脂划过了眼角,渲染出丹眸的艳丽。恍惚间,就俏似一位女子。
究竟是像谁呢?容陌迷迷糊糊的想着,就看着他翩然起舞,真的很美。
“就像是见到了皇贵妃一般。”不知是谁喃喃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