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按在背后的手在扶稳我后松开,他转到侧面垂眼审视我。
说实话我这会儿已经开始天旋地转,根本顾及不了自己的表情和他不解的目光,身体不自觉的摇晃了一下。大掌立刻撑住我胳膊,好死不死就按在伤口上,这倒一下又让我清醒许多。
皱了下眉,我硬生生压下喉咙中快要滚出的痛yin声。
“怎么了?”他语气放和缓了些,轻问,一双犀利的黑瞳带着疑问在我脸上来回巡视。
“没、没事。”我垂着眸不去看他。只求他赶快放开我手臂,真的很痛。
“脸色这么差?”他继续问。
“属下今天没吃饱。”我轻声的回道。
“……”这话显然不够让他信服,一直抓住我不动。
“过去休息一下。”他命令道,然后拽着我就向一边走,这下扯动让我直接要疼晕过去。
“呜~”再也锁不住嗓子里的吃痛声,我深深的拧眉,扭曲了表情,弓身颤抖着躲避他的手掌。发觉我的异常他立即松了手,眼底划过一丝疑虑。
“你胳膊怎么了?”他表情凝重,惊心动魄盯着我的左臂问。
完了,警铃大震,心如仓鼠般胡窜乱跳无处躲藏铺天盖地而来的仓惶。
“刚、刚才挖树时,铁锨不小心砸的。”我气虚的回答。但这话他肯定不信,因为我仰头看时,舟大人瞳孔里暗色越来越沉重,下颚抖动了两下。他凝视我一阵,低下头向后面的Yin影处隐退一步,那头顶处Yin影慢慢的罩下来。看不到他表情却能感到无比Yin沉的暗黑从他身后呼啸漫扬开,像一张巨大的网似乎要向我扑来。
然,他却没有丝毫靠近的意思,反而越发向后隐去。
“快来帮忙!”身后小兵哥喊我。
“哦~”我应声,却愣愣地盯着舟统领,直到他的身影整个没入黑暗然后消失。
这样的战术确实有效,他十有八九是心里有数了,但没有揭穿,而是愤然离去。忍不住偷偷的遐想,他会不会有可能想要饶恕我的意思。
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当我们按要求结束了植树节的活动,终于可以回去休息时,在房间里又见到了舟统领。他背对门口负手而立,孤冷决然。我进去见到他微惊,不过也马上懂了他的来意,便定了定神喊道:“大人?”
“肖沐。”他语调冰冷,透彻寒骨。
“属下在!”明白要来的终究逃不过,我立刻跪下。
“你究竟是何人?”他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不带丝毫温度的审视我。
黑暗的笼罩像无法逃脱的命运,他的面若寒霜不再给我任何试图回避的可能,语气如此疏冷萧索像是在盘问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属下肖沐,京城城西人士,父亲肖常,已故。母亲……”我平静的说。
“住嘴!”他脸色晕染上难耐,Yin冷的说:“不要给我背这些假的。”
是的,在他看来自从我接近他身边起,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虽然也曾奋不顾身的护他,也成了不择手段取得信任的筹码。上次和师傅的对话被撞见后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直觉,所以对我的态度从试探变成了防范,现在我的漏洞百出更成了把柄,愈加让他确定了前面的判断。
“不是假的。”我垂下头回话。
“你混入禁军府,接近我身边目的何在?”他继续问。
“为保护大人。”我面无表情回答,然而心里在滴泪。
哼哼,他冷笑两声说:“你觉得你能保护谁?”眼睛盯着我的胳膊说:“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咬了咬唇,我头也不抬的说。
“上次来的到底是你何人?”他一步步向我逼近。他问得是上次师傅来被发现那次,不是都告诉他了?
“是属下师傅。”我顿了顿说。被他强势逼近的压迫摄得惊心,明明说的实话为何我却如此胆战惶恐,是因为他眼底的寒意还是绷紧的面庞?
“你昨夜去档案房做什么?”他忽然就下了定论。
怔住,难道就凭胳膊受伤就认定是我吗?这个时候无论多么惊慌,不能承认。
“属下,不明白大人说什么。”我回答着,手指紧紧扣着膝头,心头骇然的乱颤。
“你好样的!”舟统领怒极反笑,伸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叠衣服说:“那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脑子一炸,混乱,昨夜脱下来带血的衣服根本来不及藏,被他发现了。如同一注冰水从头顶灌下,我从头凉到脚。咬唇不语,在证据面前什么都是废话。
“……”闭上眼,感觉再怎样都不会有爱了。
“你究竟何人?”
“目的何在?”
“受何人指使?”
“昨晚到底干什么了?”恨戾愈渐浓烈,声音彰显着压抑的怒火和挫败的紊乱,感觉快被逼疯的人不是我而是他。看他要发怒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