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舟皓说。
舟统领微眯目光看清是我,表情微凛,走过来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属下……确实看到有人。”这也不算是骗他吧,我真的看到了师姐。
“人呢?”他沉声问。
我摇摇头。
“全部人都在,怎么只有他独自一个人?”那领队不解说。
舟统领皱着眉抬手制止他的疑问,沉声令道:“你们去再看一看,没有就收队,不要惊动里面的使臣。”
“是!”他们领令后离开。
我以为舟统领会有疑问,然而他却走过来语气平和的说:“不必查了,你回去吧!”
“!”我惊愕,他不会是又看到了什么?不禁揪紧心脏,抬眼望他。
“你脸色很差。”他说。
原以为他又起疑,出口竟是一句难能可贵的关心,舒缓了一口气放了心。反正师姐也走了,他也安全无恙,自己也确实被折腾的疲惫不堪。
“……是。”我点头转身。
“肖沐!”他忽然又在身后唤我。
“属下在。”我赶紧转身向他行了礼。
他忽然移动身形向我靠近而来,直起身子望他,被强大的气场逼得不得不后退一步。他表情带着复杂的□□,一丝深沉跟莫名的波动闪过,我手指紧张的捏紧了衣服下摆。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他声音淡然,听不出喜怒。
靠,又是这个套路,要我说什么?为喵他一问这句话我就膝头发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下跪。
挺着沉默,我垂眸。
“上次的事和今天的事,你不打算解释吗?”他继续问。
我一阵懵,上次的事指的是哪件?今天又指哪件?
“……”经验告诉我,这种猜不透他心思的时候,还是沉默。
但笼罩在头顶的视线令人如芒刺在身,咬着唇,却见他抬起一手,像是朝我面颊缓缓伸来……惊惧!后退两步。我的躲避让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快,眉峰挤了下暗自收回手。
“过来,离那么远干什么?”他沉声命令。迫于他的威慑我还乖乖的上前几步,站到他面前。
“所以还是不想说?”他眸光黯了黯问。
“属下不知说什么,大人!”我快被他给逼疯了,这种审视不如直接敲我一棍好了。
“那你还是接着躲着我吧。”说完他转身,迈出去几步突然又停下,侧头过来丢下一句:“回去把脸上抹点药。”接着就大步离开。
通过几句话我得出一个结论,他还是对我很不爽。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接着躲。不过,抹药是要干嘛?我疑惑地摸了下脸,这才痛得呲牙,吐蕃老鬼竟然下手这么狠,打的我脸颊肿起来了,嘴角还有些刺痛。
对于一个对自己有欺瞒的人而言,舟皓的种种的表现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手下留情可能是念在我几番冒险维护,暂留观察,又或者想从我的各种举动来探测动机和幕后主使。这些倒是为难不住,因为我本无害他之意,只是揣摩一个心思深沉的人原本就难,更何况我又是这么个身份,他提防也是明智之举。但我已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取得他的信任,还是很让人沮丧。
一个人站在这个深夜的无人的角落,忽然就有种重重的疲惫和浓浓的揪心,感觉经历的这些事无比的烦闷和糟心。
后来从老头那得知这个吐蕃扎贡是特意来和余朝忠勾搭的,师姐暗中下手就是怕他们联手对付皇上和袁宰相,但是她的行动没有告诉师伯,所以独自一个人冒险前来,幸亏得我帮助才有惊无险。
夜,一个人和一只猫在档案库内,仔细的看着每一行的记录,军服制造、军粮粮饷调配、兵工厂提款项……突然好像抓到了什么眼光停下来,我又跑到前面的架子上左右翻找,半晌后终于找到了,地方军队收纳记录。
两相比较怎么兵工厂的记录和地方军收支记录差额这么大。
再看当年兵工厂记录这本卷轴最后落章的竟然是余朝忠!找到了,我欣喜,功夫不费有心人。在这么多天的翻查后,终于找到有用的证据。原来几年前余老贼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收敛兵工厂的财政。
激动的将卷轴收到怀里,这个太有用了,至于地方的收纳随时都可以查到,朝廷有,地方肯定也有,就不用拿了,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想走,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能找到一份,肯定会有更多的证据在,只要仔细。我又开始翻找所有余朝忠盖章的卷轴。也不知道翻了多久,忽然脚边的猫咪的扭头看向门口,眯着眼睛叫了一声。
糟了,难道有人来。立刻熄了灯,果然院门被吱嘎一声打开,几个穿着军服的人提着火走进来。心里一阵惊慌,他们只要注意到档案房的门就会发现锁是开着的,我赶紧拉高黑色夜行服遮住脸。
这些人怎么半夜跑到这里来,正想着就有人来到房门口,奇怪的叫了一声:“哎,这锁怎么是开的?”
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接着灯火照进房间里。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