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穿鞋下地,屋子里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别起来。”
艾玛,吓死我了,寻声望去桌边椅子里坐着一人影隐在黑暗里。
“大人?”我轻声唤。
这大半夜跑到属下房子里坐着是要闹哪样?待了多长时间了,刚才我该没有说梦话吧。
黑影站起身走过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到舟皓俊朗的脸。
“好些了么?”他淡淡的问,语气温和。哎呦,这声音咋听着这么温暖带治愈效果的。
“好多了。大人怎么现在来了?”我收起受宠若惊的面容问,尽管心里各种惊喜意外但一定要沉住气,对他来看我这件事表现出再自然不过的态度。
“白日忙。”他说着在我旁边坐下,我不自觉的想向里面挪屁股给他腾点地方。
“别动。”他按住我肩膀。我又定住不敢再挪,愣愣的瞅他。
舟大人收回手双手环胸,转过头盯着地上的月光发呆。
那月光如瀑从窗外流淌进来,很轻也很清,不是特别的亮却散发着难以描述的隐隐幽光。由于我的床在窗户的侧方,所以洒进来的柔光刚好铺洒在我们面前甚至身上。我从来不是什么诗意朦胧忧婉哀思的人,更不懂那些月夜美感伤春悲秋的情怀,但他的专注而沉郁的神情还是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困顿,忍不住猜测。
“……”他是来我这思考问题的?还是有话要说?难不成我这屋子里有开发智力的暗器?他凝神想事的样子让我想起柯南。
我两就这么傻坐着,半天谁也没说话。这种感觉很奇怪,说它是默契吧,我们之间恐怕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而且即使在现代我和朋友也从来没有这么待在一起,沉默的消费月光。说它是试探吧,恐怕经过林中爆炸一事,舟统领应该多少也对我放下些许戒心,而我也不再对他的举动一惊一乍,明白他是个极其沉着冷静的人,与其猜测他的各种心思倒不如安心的享受一下难得的清净。
窗外偶尔的虫鸣和心跳声开始放大,没有感受过喜欢的人在身边这么平静的陪伴过的我,还是控制不住感觉上的各种敏锐,总想象着下一秒他会伸手覆上我的手,深情似水的望过来什么的。
然而,最悲催的感觉还是我的胸口又开始憋闷,呼吸变重。察觉到我气息的变化,他终于扭头来,却是依旧沉冷地对我说:“你还是躺着,多休息。”
虽然透露出难得的关怀,还是让我些许失落,只好点头,他扶我躺下。
“后来,余变种没有为难你吧?”我问。
他摇摇头开口:“皇上那里已经定了案,张大人属畏罪潜逃,以欺君之罪论处,张府被封……”
“不是这样的!”我一把抓住他衣袖打断他的话。舟大人盯着我的神情,目光挪去看我抓住他的那只爪子。感到自己反应过度,我一惊赶紧松了手。
“你知道什么?”他目光尖锐试探着问。
这会儿我真想把奏章的事说给他听,这样张大人就能洗清冤屈了。可我无法确定能不能信任眼前的人,张大人用性命保存的证据我不能拿来轻易的冒险。
“属下……”我移开眼神轻声说:“又多嘴了。”
他伸手放到我额头上,温热的触感传来,舒服的我又闭上眼。
“好好养伤,别想太多。”他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极其不真切不像能从他嘴里说出的语气。
我睁眼要回答,却见房间里空空荡荡,已经不见人影。
白天喝苦药,一躺就是一天,夜里睡的就少。那日舟统领来过后就再没来过。我夜里也不敢睡踏实,总是担心他会不会又悄无声息的来。结果舟大人没来,到来了个老头。
正做梦就听见耳旁“丫头、丫头”的喊个没完。
我烦的嘟囔:“走开,老头,别妨碍我睡觉。”
想想不对,我猛地睁开眼,老头笑呵呵的看着我。我坐起来说:“老头,你是我亲师傅么?徒儿都被你害成这样,你还笑。”
“我都知道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几个瓶子:“是师傅专门为你熬制的药,按时喝,两天保你活蹦乱跳。”
我白了他一眼:“老头,你改行卖药了?”
“为师不放心,特来看看你。”他拍了拍我说。
“我这屋子都成了菜市场了。”我郁闷的说。
“什么意思?”老头捋着胡子问:“舟皓来看过你?”
“何止,还有师弟和守卫小哥,反正是想来就走,也没人跟我打声招呼。”
老头低头想了会又说:“舟皓那小子现在对你放下戒心了?”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对了,师傅,你这会儿来,会不会和舟皓撞车,万一他又半夜来……”
“奇怪,”他一脸费解缓缓道:“在自己的禁军府,他为何半夜来看你?”
“他说白天忙。”
老头摇头道:“不见得。”
不见得是什么鬼?舟皓白天不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