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女儿疯闹的满头大汗,心里惦记顺娴的病情,怕她情绪波动太大又会睡不醒,赶忙呵斥住小顺庆。
从来都是重男轻女的李氏,难得的给了儿子一回脸子看,倒是让顺娴挺欣慰,终于和哥哥是站在一个平行线上了。可转念一想又满头黑线,怎么连说说笑笑都被禁止了,可以遇见以后的生活是多么的黑暗了。
果不其然,随后的日子里顺娴不仅在吃食方面有了限制,全是大夫吩咐的食补外,连平常逛后园子也有了规定和固定的那么一点点时间。哪像以前,只要自己想出去松泛松泛小胳膊小腿,除了有串丫头小尾巴外,是想蹦达就蹦达,想撒欢就撒欢的。而现在那种‘危险’动作是万万不可以做的,走路基本是被田嬷嬷抱在怀里,连吃饭都是有专人喂食。(汗,很有生活不能自理的感觉。)
前世的时候顺娴还真挺羡慕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残废生活,可美好日子真的降临时,才终于明白了那句经典语录——‘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遭罪’的真正含义。怪不得从古到今的劳苦大众不是起义就是革命的,原来自由真是太重要了。
可现在的自己人小言轻,就算是抗议也是被无条件的驳回,只能每天悻悻的跟在李氏身边。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消极抵抗,可躺了几天实在是连骨头缝都直往出冒酸气,百无聊赖之际,突然间看见田嬷嬷守着自己时手里做的针线活,着实让顺娴眼前一亮。
做女红是古代每个勤劳贤惠的妇女必备的技能之一,女孩子基本长到五六岁时都要开始学习,顺娴知道就现在自己这小毛球要嚷着学这学那是肯定没人当回事的,本来也是打算过几年再说。可现在不是非常时刻了么,实在是闲的难受,不如先观察观察,看看绣活都是怎样产生的,一回生二会熟,估计也就跟打麻将打扑克差不多,看多了多少能琢磨出点门道来。
之后不管是丫头还是嬷嬷们谁手里有活,顺娴总爱凑过去瞅上一瞅,开始时小丫头们还怕这小主子没轻没重捣乱再扎到,见到顺娴凑过来不是换个地方就是收起活计不做。后来发现小主子不止不会捣乱,还总是坐在针线够不到的安全地方,慢慢的大家也就都以为是小孩子好奇,除了注意点碰到小主子外,也再没人当做一回事了。时间长了顺娴问上两句,丫头嬷嬷们也都下意识的回上两嘴。
“夫人快看,咱们姐儿多聪明,这么小的姐儿就能执针了,长大了肯定也是个贤淑的。”田嬷嬷喜滋滋的给李氏展开一块布头,上面是顺娴刚才缝的小草,虽然阵脚粗大,颜色也不对,但对于她这样一点点的小人儿来说,已经能算得上是副惊世之作了。
李氏接过布头一看,也是一脸惊讶,虽然知道女儿喜好看丫头们做活计,可总是认为那是小孩子好凑热闹,喜欢往人堆里扎呢。这会居然能‘绣’出东西,还有那么点子意境,叫人能看出那是一棵草,实在是叫李氏又惊又喜。虽然之前自己就有意识的给女儿一个学针线的氛围,但也实在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夫人好福气,不止庆哥儿是个聪慧懂事的,连娴姐儿小小年纪都已经初具淑女之风了。娴姐儿这还不到两岁就能拿得起针线,日后只要悉心教导,定能有一手漂亮的活计。”田嬷嬷见主人欢喜,也跟着凑趣,对这么点的小孩子就做活,也是惊叹不已。
一脸喜意的唤过女儿,李氏问道:“姐儿没扎到伤到吧?怎么让她动这个!”
“夫人放心,之前是避着姐儿的,可姐并不乱碰,只是上眼看。谁晓得一瞧就是个把月,难为她小小个人就坐得住,还能问到点子上,奴婢瞧着新鲜,就想让姐儿试上一试。虽是奴婢们在旁边护着教着,可也算是姐儿自己个儿绣的,真真是了不得了。”这小姐出息了,最有脸的就是身边教导的奴才们了,人家说三岁看到老,可想着小主子以后定是有出息的,奴才们也有奔头。
“可不是,还真没听说过谁家两岁大的孩子能执针的,可笑老宅的那帮人,以为小丫头会读几页书,弹两个曲儿就叫什么才女了,老太太大夫人还总搬出这些来夸口,又不擎着以后考功名!要说女孩子就得针线活漂亮又有得一手好中馈才叫本事,没得听说谁家找主母是先看会不会读书写字的。”
自从顺娴得病,因为老宅一直无人来探,李氏是满心的不满,虽然没表露出来,可作为贴身伺候的人是没有不知道的。做奴才的首要的就是要乐主子乐之乐,忧主子忧之忧,绿萍一直是个忠心的丫头,这会儿逮到机会就想刺上两句。
柳嬤见她嘴上没把门的,习惯性的想叮嘱一番,可见主子心情不错,也不想去添这个堵。只是又拐回了话茬,道:“虽然姐儿的年纪小些,可天份这么高,主子何不现在就把针线教起来?”
“虽说是好的,可娴姐儿毕竟年岁在这儿,有心教导,可也怕她吃不消啊。”李氏看了看女儿,又看看顺娴的绣活,颇有些难以取舍的意思。
“姐儿年纪小,主子也可以把功课布置的少些啊。反正姐儿现在也是养着病,与其待着闲着不如多少学着些,,咱们不强求,能学多少是多少,这两三年下来,怎么也得比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