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味儿,哇,蛋花汤,有荤腥啊!正要去翻饭盒,高原说道:“今天是教职工那边的饭菜好,我才打给你吃,以后还是早睡早起,年轻轻的不运动运动怎么能行!还有你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了!”
刚才扒饭缸,手指沾了些油,没看到饭盒里是什么,她有点委屈的吸了一下手指,说:“我穿这样怎么了,不露胳膊不露rou,寝室里穿的比我夸张的多的是。”
田恬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的棉麻袍子,长袖、裙摆一直到脚踝,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但现在的人不讲究什么睡衣,就算睡觉也是穿线衣线裤,更夸张的是外裤一脱直接穿棉裤睡的都有。现在资源比较紧张,来上学的又大部分是工人和农民,都以贫农出身为骄傲,穿的更是简朴。线裤上袜子上都是补丁,有的人内衣裤甚至都是穿的不能再穿的线裤改做的,也有的人比较新chao,穿着赶时髦,反正什么样的奇葩都有。
高原别看脑子活,其实内心挺大男人的,睡觉时候的衣服不管是什么样子,都不能穿出来给他以外的人看到。自己家小妞儿虽然没露rou,但长发飘飘裙摆飞扬的样子,就跟从天而降的小仙女一样,又俏皮又可爱。看这帮人,眼珠子都要看直了,真是让人有挖出来当泡儿踩的冲动啊。
“好了,快拿上去吃吧,以后不管多着急都整理好内务再出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成什么样子。我看了下课表,第二节咱们一起上公共课,我翻了下书有些不太懂,你早点来帮我讲讲。”
一大早上的,就劈头盖脸训了她一顿,田恬表示心情很不美丽,赌气囊塞的借过饭盒,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啰嗦!我爷爷都没你老古板。”
“你说什么?”最后一句高原表示没听清。
“没什么,我说辛苦你啦!我先上去了,半个小时后,我们教室见!”
田恬可不想再听他说教,赶紧拿了饭盒就上楼了,高原从后面又喊了句:“慢慢吃,不着急,我先自习等你。”
她一上楼,寝室里的人都坐在下铺,一脸好奇的等着盘问她。
“小田儿,刚才楼下那位,是不是汇演前一天来找你的那位同志?他怎么来咱们学校了,还给你打饭了,是专程来照顾你的么?”
也不怪大家这么问,现在大学生抛弃原配的事情不是个例,很多人都是举家跟来上学。当然也有不少是不放心家里的,带着家人来上学。
高原和田恬两个人,就像钢琴和二胡一样,看起来就分外的不搭。所以很容易就把高原归类为怕被抛弃,跟来学校陪读的那一类人。
其实田恬和寝室人相处的很一般,远没到分享私事的地步,但主席他老人家有句话说的好啊,全民皆兵。在建国不久的现在,也许身边就隐藏着情报人员或者特务,群众们要擦亮眼睛,揪出这些伪装的阶级敌人。现在的这些人,每个人都跟朝阳区大妈一样,思想警惕着呢,什么事都爱刨根问题,不想说那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你们说高原啊!他是单位推荐来公派学习的,跟小王你还是一个系的。”
这年头,沾上推荐俩字就是光荣,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不选别人非选你呢。所以就算没了解高原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也都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了,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听说公派生是吃教职工食堂的!他那边打的饭肯定比咱们学生食堂的强。”
小王话音刚落,田恬就好像听到了大家咽口水的声音一样,没办法,现在人人都饥肠辘辘,听到吃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样子。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她手中的饭盒上,但现在可没人会傻傻的分享食物,田恬把饭盒一摞,准备先去把头发梳上。
“是么?我还没看呢,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老师也不能搞太特殊,估计都差不多。”
她这样的姿态,谁还不明白什么意思,而且对着别人的饭流口水,也确实太难看了点。几个人各自找了理由,先后都离开寝室了。
她们一走,田恬就把木梳一扔,赶紧把饭盒打开。一饭缸蛋花汤,上面还飘了一层香葱,主要还油汪汪的,简直太有食欲了有木有。再把另外一个饭盒打开,田恬眼泪都快要下来了,是两个大包子!包子啊!
不是包子有多好吃,而是她得有两个月没吃上细粮了,每天好点就是高粱米饭或者玉米饼子,不好就是杂粮粥配咸菜。现在看见包子,不管它是啥陷的,都跟见到亲人的赶脚是一样一样滴。
田恬吃过饭收拾完后来到教室,高原已经在看书了,他一天学没上过,现在直接从基础跳到高等,不挠头才怪了。
再看看他一旁的演算纸,倒也不全是错误,之前她教过的除了方法有些笨外,基本都做对了。没教过的,就有点惨不忍睹了,不过他也算厉害,就那么隔三差五的给他补补课,就能追到别人初中的水平。头脑这东西,果然是天生的,笨人强求不得。
针对他错误的地方,田恬详细做了下讲解,知识这种东西,都是平常累计的,多学多看多写慢慢就会跟上来了,更何况他还不笨。
在班级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