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再借过来,进度就落的不是一星半点了。而且她人缘儿还不太好,之前说借她书的那位,也要先借给关系好的朋友抄,最后才能借给她。
田恬看看手里的书,外面还包了一层报纸,之前被这小子几个鸡蛋坑进去一沓粮票,她有点信不过的想要打开外皮,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哲学手册》。
她刚要打开包装,王建军就按住了她的手,但这人也挺有记性。之前拉下衣角都被打的手生疼,阻止她的动作后,就赶紧把手又缩回去了。
“你回去再看,这里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她行的端坐得正,没什么怕看的。但没等她表明自己的立场呢,王建军书送到了,就赶紧跑了,临走还嘱咐她道:“一定要回去再看!”
“我这两天抓紧时间抄完就还你!”
田恬也赶紧对着他的背影再次申明下!自己就是借,不是要,别回头又来坑她的粮票。
为了第一时间能把书还给他,田恬回寝室拿了一厚本笔记,就赶紧到阅览室去抄书。
但她打开外包装皮打开书的时候,里面掉出了一张信纸,目测看应该是一封情书。
这年头的情书她之前领教过,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理想抱负志向愿望应有尽有,就是情话一句没有。但显然大学生更新chao更浪漫一点,没扯那么多没用的,能看出几分情书的影子。
田同学:
我是个直肠子,心里藏不住事儿,爱有话直说,我想我喜欢上你了。我这么直白,希望你不会觉得我为人轻浮,我只是说出了我心里的话。
入学那天,我就注意到你了,在芸芸学子当中,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只一眼,就让我记在了心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以前读辛弃疾的这首《元夕》只觉得诗好美,见到你的那一刻,才明白它的意更美。
之后的日子里,你的身影总是在我脑海中不断的盘旋,天公作美,没想到我们虽然不在同一班,却在一起学习公共课程,还坐在了前后桌。
在研究课题的时候,也不对,是你指导我作业的时候,又是那么耐心细致,温柔认真。我彻底为为你折服了,你可以永远当我的老师么?我课业的老师、我思想的老师、我人生的老师!好么?
期盼你的回答。
同学,王建军。
这封信,给田恬最深刻的印象,大概就是王建军对元夕这首诗的读后感了吧。还人生的老师,这人也真够逗的了,这不像是想找对象啊,倒像是要找妈来的,还是打算回家放板儿上供着的那一种。
田恬压根没搭理他这个茬儿,信纸团吧团吧就扔废纸篓里了,定下心来抓紧时间抄书。早一天还他,就少一分危险,不然兜里粮票容易不保。
可怜王建军,眼巴巴的等着盼着回音,刚开始见到田恬没反应,还以为是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当面说。他就旁敲侧击的去问栾月,说了半天栾月还直发蒙,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概三四天后吧,田恬把书还他,可把他高兴坏了。还以为她也是借着《哲学手册》来鸿雁传书呢,可是书让他来来回回翻了一百遍,是只言片语都没找到。害他都Yin谋论了,在考虑书里会不会有什么夹层,或者是水淹火烤才能出字迹的机关。
最后他知道,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他也不傻,自然明白田恬是什么意思。当初还他粮票的时候就说的明明白白了,是他自己不死心,非要再明示一回。
挺大的老爷们儿,按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被喜欢的人拒绝了,这伤心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掉。
之前就说过这年代的人想法有点奇葩,王建军哭,大家反倒认为他重情重义,还说要当他坚强的后盾,支持他去勇敢的追求心中的爱人。就没想过,人家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会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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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不管是什么境遇,照穿越定律来看,田恬这个女主都应该混的风生水起才对。
但是,现在工人、农民、军人,是最受尊敬的三个职业。之前搞‘三结合’结合的就是这三种人,田家这样的,就属于结合不上的,只得靠边儿站了。田恬好容易才靠上点边儿,过上几天消停日子,可不愿意再出头寻什么不自在了。
但是人一多,就难免会有比较,特别是大学这种人才辈出的地方。表面儿上大家一团和气,其实心里都叫着劲呢,谁不想争个第一,谁不想较个高低。
他们这一届里,就有一个像《剿匪记》里面女主角,铁梅同志一样的女同学。
她之前就在当地非常出名,是个主动与传统观念决裂的典型代表,还是他们公社有名能干的‘女鞭手’。
女鞭手说的就是车把式,通俗讲就是赶大车的,这活儿从古到今都是男人来做,独独她却打破了这个传统。她穿着一身洗的褪色的军装,挥着辫子,英姿飒爽的赶着马车,诠释了这个时代女青年特有的独特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