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吃看。”
穆婉柔眸光微闪。
二十三年了。
她本是盛京穆大将军的嫡小姐,素来性子活泼,不爱红装爱武装,曾经的她从未想过,会被人折断了翅膀,禁锢在这四方天之内。
这辈子还能出去么?
她从未奢望过。
穆婉柔.轻轻.抚.摸.着太子的脸,诸多亏欠的话,似乎说多了也无意义:“墨池,打疼了么?”
太子摇头,享受着母后给予的温柔,算起来,他比皇兄幸运多了,好歹也过了二十载储君的矜贵日子。
“母后莫要忧心,我相信皇兄会来救咱们。”太子自幼就知道自己的处境,他很聪明,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景帝竖起来的靶子。
景帝既然怀疑皇兄不是他的亲生骨血,必然也不会全信他。
穆婉柔依旧美貌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但愿吧。”
景帝就是一个疯子,他一个念头起,无数人家破人亡,穆婉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离开皇宫的那天。
今天的晚风格外舒缓,像久违的故人、陈年的老酒。
沈楚风回来了……
穆婉柔伸手,指尖碰触虚无的空气,就好像那个人就在自己眼前。
……
花公公到沈家传达懿旨时,沈老太太面露为难之色:“公公有所不知,吾儿触犯家规,还在禁闭之中,太后娘娘生辰,我沈家自当入宫给娘娘拜寿,可这家规也不能不顾啊。”
花公公的唇角控制不住的抽搐。
沈楚风乃大周第一武将,手握三十万重兵,袭忠敬候之爵,他难道不是沈家的家主?
哪有家主被自家的家规给制服住的道理?!
沈家的家规也忒彪悍了吧。
花公公强行让自己笑了笑,对沈老太太恭敬道:“老夫人治家有道,是咱家短目了,可……太后娘娘既已下了口谕,侯爷还是要入宫赴宴的。”
花公公每次来沈家,总能碰见意想不到的事情。
如果不是沈家太奇怪,那就是他见识太浅。
沈老太太认真的思量了一番,这才道:“公公言之有理,是老身不懂,险些错了规矩了。既是如此,那老身就罚侯爷抄写经书吧,太后娘娘生辰那日,他可以暂时解.禁。”
花公公:“……”
侯爷好惨呐,堂堂七尺男儿,还需得抄写经书,才能被放出来。说话回来,侯爷究竟犯了什么错?
沈家家规这般严谨,怎的也没见沈家培养出知书达理的姑娘?
难道,沈家的家规只针对男子?
花公公带着满腹狐疑离开了沈家。
……
皇太后生辰宴这日,沈老太太、沈楚风,以及沈卿卿三人皆入宫拜寿。
沈澈由于大病未愈,且又添了新伤,仍在府上休养,郁娴到底不是沈家人,加之郁大将军远在西南,她这次便没有跟着一道过来。
沈楚风身着竹叶暗纹的锦缎长袍,常年的军旅生涯,使得他身段挺拔修韧,回京之后恢复了常服装扮,墨玉冠半挽,腰间配了一块缀着红缨穗的白玉佩。
整个人看上去肩宽腰细腿长,沈楚风一露面,不少贵女命妇都悄悄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曾经名盛一时的沈家世子爷,如今依旧器宇轩昂,时光似乎格外厚待他,除却在他身上沉淀下了稳重与气度,再无其他。
沈楚风往那儿一坐,男席处的文武百官瞬间“黯然失色”。
西南王已经无数次向沈楚风投向目光,但对方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
西南王:“……”
他的身段并没有圆润啊,除却续了胡须之外,还和年轻时候一样,怎么故人就认不出他来了?
西南王很受伤,一定是沈楚风眼神不好,绝对不是他自己变化太大:“咳咳,沈兄,你已回京数日,听说……一直在关禁闭?”
沈楚风满怀心事,这才注意到了西南王,他稍稍一怔,这才笑道:“仇兄,是你?几年未曾见,你的变化倒是颇多。”
西南王:“……”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如果不是看在两家已经结亲的份上,当真想翻脸。
仇珺瑶自从和沈诗诗定下婚事之后,嘴变得很甜:“珺瑶见过沈伯父。”
沈楚风就连自家的孩子都认不出,当然不曾见过仇珺瑶,不过一听名字,倒是知道他是谁了。
沈老太太已经将沈、仇两家的婚事告之了沈楚风。
沈楚风对婚事没有异议,不过此刻一看仇珺瑶,他却是迟疑了,只见这少年眉眼含.春,秀气俊朗,虽然找不出什么缺陷,但就是太过……稚嫩了些。
沈楚风点头:“嗯,无需多礼。”
就在这时,宫宴上出现一阵sao动,就见夹道上走来一人。此人与中原人的相貌截然不同,正是前阵子被沈诗诗废掉的南夷七王子。他曾经晒的肤色黝黑,如今的脸却如白面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