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求你吗?
这个问题邢仲晚还真的没有办法回答。一时间病房里头的气氛非常尴尬。邢仲晚能怎么办,说好,他真没想过会和一个男人发展出什么特别的感情,说不好,祁匀那伤心的样子又着实会让他心疼。
但现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谈论他和祁匀关系,而是他的眼睛。
邢仲晚想了想,语气也软了下来,“等你做完手术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可以吗?”
祁匀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天花板,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把手给我!”
邢仲晚一愣,将手伸了过去,祁匀一把握住,指尖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让邢仲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都好久没摸你的手了。”
咦!邢仲晚犹如一只炸毛的猫,要不要这么rou麻。
祁匀闭上眼睛,紧紧的握住邢仲晚的手,“终于能好好的睡觉了。”犹如呓语的一句话,却让邢仲晚感到一丝心酸。
他全身放松下来,“我就在你身边,你安心睡吧。”
过了一会,祁匀稳稳的呼吸声传来,邢仲晚发了一会呆,想将手从祁匀手里抽出来,挣脱了好几回都抽不出来,又怕力气大将祁匀弄醒。邢仲晚打了一个哈欠,无奈的弯**子趴在祁匀的病床边。
门外,陈瑛看着双手交握的两人,神情复杂。这几天邢仲晚不在,祁匀的反应让他不安,短短几天就憔悴了许多。
不说话,不吃东西,也不配合治疗就是他这几天的状态,这和从前的祁匀简直是太不一样了。以前的祁匀无懈可击几乎找不到他的弱点,现如今邢仲晚就像一把刀在祁匀的保护壳上划了一道口子,而这道口子现在到底有多深,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第二天,祁匀出奇的平静,和昨晚的脆弱相比如同换了一个人。邢仲晚见了他的主治医生,双方敲定下来一个初步的手术时间,邢仲晚回病房,打开房门就看见祁匀背对着自己坐在轮椅上,巨大的落地玻璃倒映着他苍白的面容。邢仲晚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祁匀默默地转过头对他笑了笑,“和医生谈好了?”
邢仲晚很仔细的打量他,阳光下的祁匀亮闪闪的,把他那一身戾气消去不少。他想,祁匀其实是害怕的吧,刚才医生和自己说的一切可能手术失败的结果让他听得头皮发麻,祁匀不可能不知道。
祁匀一直是淡漠疏离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是不会疼,不会伤心,也不会害怕的。
但是邢仲晚知道,祁匀无措的时候会垂着头眼睛****,也会在洗澡的时候暗喽喽的擦着进水的眼睛,只要害羞就会先红耳朵。他眼里的祁匀就是这样的,一只挖了全身的刺赤裸裸躺在你面前的小刺猬。
那股心酸的麻痒又一点一点的渗透进五脏六腑。
“祁匀,要把头发剃光呢,也不知道你头型好不好看,能不能驾驭光头。”
邢仲晚想开个玩笑逗他开心,祁匀却只是淡淡的侧过头,对着他,嘴角弯起,“晚晚,我还想背着你进祁家,我不会死。”
邢仲晚顿住了,良久没有说话。
祁匀安安静静的坐着,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焦距的落在邢仲晚的身上,这双眼睛如果能看得见该有多好看。
邢仲晚起身,抓着祁匀的轮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邢仲晚带着祁匀去了寺庙。求了一支签,邢仲晚找了解签的师傅,大吉。邢仲晚乐的那明媚的眉眼让身边一众祁匀的随从傻了眼,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这个少nainai。
“祁匀,大吉哎,你肯定能好。”
祁匀听着邢仲晚声音里挡不住的喜色,忍不住笑了,“你还信这个?”邢仲晚道,“很灵的,以前每年回江南我妈总会带我来。啊,你在这等我会。”
说完邢仲晚转身进去,找到了庙里的小师傅供了一盏平安灯。希望祁匀的手术可以顺利。
从庙里出来,邢仲晚将求来的红绸绑在祁匀的手腕上。祁匀抬着手,“这是什么?”
邢仲晚将他的袖子放下来,“能给你带来好运的。”
祁匀摸着手腕上柔软的绸带,“谢谢你,晚晚。”
邢仲晚走到他身后推着他的轮椅,“我们回去吧,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祁匀仔细想了想,“鸡丝粥。”
邢仲晚爽快道,“没问题。”
祁匀看着前方,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抚上手腕上的绸带,眼底一片黯然,如果真的能求,我能求你吗?
祁匀出院了,手术定在半个月后,国内和国外的团队会联合做这个手术。祁匀一直很淡定,每天定点的复健,按时的吃药。反观邢仲晚他倒更像是要手术的那个,总感觉有些烦躁。祁匀饭吃的少了怕他哪里不舒服,吃的多了又怕他不消化,连祁匀都忍不住问他,晚晚,你怎么了?
邢仲晚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这股没来由的烦躁让他急需找个发泄口。
可巧有人撞在了枪口上。
祁四来了。自从知道祁匀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