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那又怎样!”姜枯冷笑一声。
“他若不死,我就永无出头之日!永远只能生活在最黑暗,最肮脏的囚笼里,双手沾满鲜血,变成为人卖命的杀人工具,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我怎能甘心!你知道泥黎堂是什么地方吗!啊?!人间地狱!只有在角逐场里厮杀,踩着同伴的尸骨,背负着上千条人命才能活下去!你慈悲,你清高,我在泥黎堂十几年,那样的生活我过了十几年,那种感觉,你懂吗,若没有切身经历过,又有什么资格来职责我!”
“够了!你就那么看重名利地位吗!?”他彻底是看不透现在的姜云凭了。
“我才不在乎什么泥黎堂堂主之位,我想要的只不过是在这人间地狱里活下去!曾经我也敬他为最尊敬的师父,尽心竭力为她卖命,可是他是怎么对我的,在任务结束后却想要除掉我,他对我不仁不义,我为何要对他尽善尽忠!他不配!”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会背负什么样的罪名,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
姜枯突然笑了:“惩罚?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无非就是永远关在在地牢里罢了。”
“你明知道一但事情败露,教主和其他堂主长老不会放过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枯听到韩皎这么说,盯着韩皎看了好一会儿,接着转过身去,背对着韩皎,拖着受伤的右腿向前走了几步,悲凉地说道:“我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条下策啊,但阿皎你也许不知道,除了你,我们每一个入青冥教之人皆被下了赤月咒印。”
韩皎微微低下眼眸,对姜枯的话无可奈何,赤月咒印,形态赤红如火形似弯月,相当于一种契约,每一个青冥弟子被分到各堂之后,都会被当时的堂主,也就是他们的师父,在右侧肩甲处下一种咒印,赤月咒印,被下咒印者,他的行踪便会被下咒者知晓,一旦叛变,或作出对青冥教不利的事,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到,而唯一的方法就是,杀了下咒人。
“阿皎,离开青冥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从小到大,我做梦都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我们能逃多远,身上的赤月咒印无论用尽何种方法都无法抹去,凭着咒印,他们想要找到我简直轻而易举,到时候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判出青冥者,施魂裂之刑,永禁无间冰域,就算不死,也是心智癫狂,痴傻废人一个。”
韩皎走到姜枯面前,说道:“你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我怎会置你的生死于不顾呢,但你这么想要离开青冥教,一定还有其他别的原因吧。”
姜枯一笑,道:“还是你懂我啊。”
姜枯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像是非常珍贵的宝贝一般小心翼翼的放在手掌心里,生怕不小心掉到地上。韩皎对这玉佩并不陌生,在之前她见过好多次姜枯对着这枚玉佩出神,而且自从他认识她时起,就没见过这玉佩离开过姜枯的身边。
韩皎望着玉佩问道:“因为一枚玉佩,你就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可有什么渊源?”
姜枯回道:“这玉佩本有一对,我手中的这一枚是墨玉玦,是我进青冥教之前故人所赠,另一枚是留月玦,两枚玉佩是有感应的,只要另一枚出现,这一枚便会发光发热。”
“就在我们去云岐山庄那天,这枚墨玉玦,亮了,我一直在找的人终于出现了。”
“什么人?”
“心悦之人。”
韩皎看着面前连眼睛都在发光的某人,心里酸溜溜的,有种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让别人给拱了的感觉,韩皎摇摇头,甩掉脑海中的奇思乱想,接着回到正题:“那你直接去找他不就行了,何必如此狠绝,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姜枯表示并不想理他。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辛苦养大的猪要出去祸害别人家的白菜咯。”
姜枯一听,就火了,伸手就去拍韩皎。
“你找打!”
韩皎伸手接招:“行了行了,不跟你闹了,你还想不想出去啊。”
姜枯停了下来:“你是专程来放我出去的啊,早知如此,我就不跟你废话那么多了,没有殷汜的命令,外面还有人守着,咱们怎么出去啊?”
“当然是正大光明的走出去了。”
说着韩皎在前面走着,姜枯跟在韩皎身后,穿过漆黑幽长的走廊,行至地牢门前,姜枯了然的看着躺在地下还在昏迷着的苍梧弟子,韩皎将钥匙重新塞回其中一人怀里。
韩皎问道:“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姜枯回道:“去找她,她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韩皎神色微暗,他看着姜枯,认真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苍梧山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若找到她,一定要通知我你的去处。”
姜枯道:“嗯,保重。”
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去,韩皎转身,一直在盯着那个背影,那人走得决绝,未曾转身看一眼,亦不曾对着青冥山有丝毫留恋。
泥黎堂被毁
泥黎堂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