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大多时候很沉默,也许是很多年里那些破碎的记忆以致,抑或单单是性格使然。她正站在月台等待,年轻的大学生们结伴麇集,他们打扮的光鲜亮丽,即使在夏天,也有男生戴一顶针织帽,在短袖外套上解构的衬衫,好像用衣装就能跟其他人隔开一个世界。安奕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粉色的二号线在广播中停下,像往常一样,各个车厢人满为患。如果着急时间,也只能挤入间隙,像被粽叶包裹的糯米难以喘息。
出了地铁,向莞诗不疾不徐跟在安奕身后,在扶梯上和她保持两级阶梯的距离,闻着她耳后悄然弥漫的香水味道。那香味清新而内敛,若有若无,把人牵引着想要凑近,却又怯于轻渎,跟她外溢的成熟庸倦不太相符。
电梯一直到了17楼,靠近楼道口的门敞开,被改装成办公室,坐在壁沿木质沙发上的男孩紧张地往外望了眼,他看上去二十岁左右,青涩瘦削。
固定的1707,向莞诗看了眼窗外,阳光有些刺眼,在安静且过度曝光的青天白日,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的。洗完澡后,安奕象征性系上白色浴袍,趿拉着鞋过来了。
没有兴致也要故作姿态,向莞诗端坐在床边,纤细的腰身挺直,手指沿着衣领缓缓内滑,撩开了领口,露出白嫩的肩。
安奕看着她,想她是多下贱又肤浅的人。可以为了那点对自己来说微不足道的外快谄媚讨好,随叫随到。从不显露锋芒,也没有任何武装。
安奕慵倦躺在了床上,浴袍散开,柔软的ru房半露着,开始享受女孩温柔地前戏。
混混沌沌之中,她想起了什么,没由来地轻声说了句:都一样。
向菀诗听着女人似乎无意识的话语,微微有些发愣,不过很快她回归正题。
嗡嗡,嗡嗡......安奕满不耐烦地从快感中抽身,爬起身接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嗯......这月的财务报表晚上发给我,还有,研发部一个项目几个月过去了,都还......
向菀诗拉起床单坐在了床角,漫不经心听着女人谈着公事。她悄悄越过身,在桌上抽出一支香烟,笑着对安奕摇摇。
安奕眼神里想着事情,只微微点头默许。
开了空调的房间有些干燥,向菀诗裹着浴袍站在阳台上,学着女人的姿态夹着烟,感受那熟悉的香烟味道弥漫开来。
今天就到这吧,车还没修好,钱已经转给你了看看信息,没事的话我就不送你了。
安奕看上去有些疲惫,今天是休息日,难得忙里偷闲,但似乎总有些七零八碎的事在等着她处理。
她摸了摸腿心已变冰凉的ye体,头都有些刺痛了。
又累又困,她甚至想让向菀诗来帮忙处理一下她现在这幅乱糟糟的身体,最好把自己洗干净了摆床上舒舒服服睡着好了。
下午还要补实验课,赶回去时间差不多。向莞诗耐心抚平裙裾的褶皱,走到楼口的时候,1701的门已经关上了,整个楼道显得空荡安谧。手机里好几条信息,群里询问着志协明天组织去别墅开派对的情况。程蓁私自问她:学姐,没找到拼车的人怎么办,可不可以一起?向莞诗看到她昨晚发来的晚安,神色有些游离起来。
X市的夏天弥久黏人,午后太阳毒辣异常,令人忌惮行走在暴露的街上。向莞诗恍惚想起那把伞忘在了房间门口,在大厅滞留了几秒,她还是决定不回头了。
实验课结束,周五也到了尾声。志协的群里,很多大一的部员已经按捺不住第一次聚餐的激情,沸沸扬扬不愿休憩。
学姐,可以吗?
向莞诗讶异这突兀的提示音,她才想起忘记回复这件事。
可以的,你定好时间吧,到时候来我宿舍找我一起。
啊啊啊好的,谢谢学姐。
有什么好谢的,反正我已经去过一次,进去了会熟悉一些。
嗯嗯知道,早点睡吧,晚安。
你也晚安。向莞诗解决了这麻烦,去洗了把手继续在身上轻抹ruye,她刚洗完澡,身上散发着淡淡清香,黑发shi润而富有光泽,连镜面好像都被氤氲的模糊,映衬出她雪白小巧的面庞。
寝室里不算安静,有人打着游戏不停碎碎念,时常控制不住音量地大呼小叫。
向莞诗想到了什么,没由来地有些不甘心。等上了床,她在手机里打道:我的伞忘在门口了,你有没有看到?
床帘把外面的光遮蔽了,狭隘的空间里昏昏沉沉,轻微的声响也被放大。向莞诗转了下身子,面对着墙壁,一直没等到什么提示音,总算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到了第二天下午,出租车在二环线上高速行驶,猛烈的风轰轰灌进来,向莞诗把车窗摇上,嘴角边还粘了不少发丝。
学姐,要我等下陪你一起去买食材吗?
不用啦,已经约好几个部长到了之后去买,你就安心和其他人先玩吧。
可是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