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該起床了...,親愛的薔薇。」 女王優雅的聲音,輕輕在薔薇耳邊叫喚道,把薔薇從無名的夢境裡拉了出來。
「我們今天有任務在身呢!」女王在一旁,邊穿上皮革緊身衣,一邊轉頭望著睡眼惺忪的薔薇,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笑。
薔薇在柔軟的床鋪上揉了揉眼睛,儘管依著幾盞搖益的燭光,四周依舊還是昏暗暗的,畢竟洞xue裡本來就沒有辦法分清楚時辰。
「已經夜半了,請跟我來吧。」女王又回到那種帶有淡淡憂鬱的聲音說道,似乎一切的歡愉都無法沾到女王的身子似的,只能以其那種莫名世紀末的哀愁為中心環伺,然後偶爾不經意的撥弄快樂的旋音。
薔薇緩緩起身,胡亂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和頭髮,也來不急想自己怎麼睡掉一整天的,或者為什麼要聽羅莎的話,或者以前那些一起床就要面對的例行雜事。薔薇在女王那一貫緊身衣打扮的身影後,以一副很習慣的態度跟了上去,似乎這就是自己平常的生活。
昨夕的腥夢未醒,今夜的美魍待築,薔薇與女王,便又在誠如她倆相遇的那股黑暗中,踏上了未盡的夢想道路之上,然而其實也只有女王心裡有所計畫,也許吧。
「羅莎...」, 薔薇挾著睡意,在後頭忍不住出聲道。
「我們要去哪裡呢?」薔薇迷迷糊糊地問道。
女王安安靜靜的走著,並不急著答話,就這樣讓兩人的腳步聲,在這偌大浩瀚卻死寂陰沉的洞xue裡恣意迴盪著。
默不作聲的兩人,很快便下來到巍峨的龍柱外頭,然後掉頭朝著右側昨天薔薇並沒有注意的一個,位於巨大龍柱後頭的偏僻狹窄xue徑走去。一路上,薔薇看著兩邊壁崁上的裸身人型燭燈依舊閃耀,像燃燒了好幾世紀不曾衰減的哀傷燃料般,古老,穩定,冷漠。
沒多久,兩人便來到這毫無雕琢的石洞小徑底端,然後在一扇刻鏤著數具人頭骨的斑駁金屬矮門前,停了下來,薔薇看到女王又用笛聲為鑰匙,啟動了門,裡面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到,但女王相當泰然的就走了進去。 薔薇深吸了口氣,也跟著步入了一片漆黑的隧道裡,才剛一腳踏入漆黑濕悶的隧道,一股噁心的油渣味便穿刺入薔薇的鼻腔,讓薔薇的睡意頓然煙消雲散,而隨著越往深處走去,那嗆鼻的味道更發濃烈,使的薔薇不得不伸手掩住口鼻來抑制自己作嘔的衝動。
「我們要做該做的事。」女王以冷淡的語調回答薔薇心裡那個:「我們在這裡做什麽」的疑問。
薔薇不禁懷疑昨夜的雲雨,到底是不是真的發生過呢?又或者說只是因為是身在世紀交替的那種跨時代的徬徨,加上女王過去風霜的經歷,早就使的女王善於隱藏自身私自的情感,來達到任何目呢?想到這裡,薔薇覺得自己忽然與羅莎之間充滿了距離,就像自己根本不認識她一樣,只是兩個素不相識的行人,恰巧一起走在這個異域罷了。不過話說回來,在這蒼蒼人世上,眾人各奔西東,把這裡當作不過是暫時落腳的地方,而其間,到底又會有多少彼此真摰相待而知心的人呢?
或許這就是何以我們能如此冷漠旁人的冷漠,因為我們不過都是活在異鄉的異鄉人。
想著想著,薔薇與女王已經到了接近洞xue口的地方,一道幽幽的微光從十多步外透射了進來。 薔薇模糊中瞧見洞xue上外邊,好像有幾根長長、毛茸茸的,像是觸鬚的東西,這景象讓剛回到現實的薔薇噁心地打了一陣哆嗦。 這時,女王忽然轉身溫柔的握住了薔薇摀住鼻子的手道:「不要緊的,來吧。」
然後一陣暈眩地適應外頭的光線後,薔薇發現她們正身處一個無人的幽暗防火巷弄底端,看來是一個十分適合做為秘密出入口的地方,除了濃烈的霉味不說,在穿雲而過的月光照耀下,這一帶破敗的壁磚灑落,兩邊牆壁的油漆也都斑駁凋零,地上則覆蓋一片片縷縷骯髒紊亂的紙張碎片,感覺起來應該已經有好幾十來年沒人從這裡經過了吧? 嫌惡中,薔薇不小心踢到一具像是鎳齒類的骨骸,害得倒縮了一下,嘴裡也迸出了幾句咒罵。
「我看妳還是回都市去生活比較好喔,薔薇小姐!」 女王在一旁見狀,忍不住揶揄道。
「羅莎你又要取笑我!」 薔薇假裝有點地生氣道。
「走吧!」女王語畢,優雅地步出了這個防火巷。
起先兩人就這樣默默走在毫無人煙的大道上,這整條路像是所有的生命都被腐敗的罪惡陰影扒乾血rou似的,甚至連街燈也不敢擅自發亮。然而不愧是女王鑿出來的洞,兩人很快地在一個街轉角,銜接上了一般大眾在使用的地盤,霎時東紅酒綠的光景又映入眼廉,朱rou酒臭的光景此時帶給薔薇內心一種嶄新的嫌惡,一種讓人想棄絕於世或者自我了斷的痛恨。
一路上,薔薇與女王盡可能的待在陰影中移動。薔薇則邊冷眼望著一群群惺惺作態的男人女人們,在城市各個燈紅酒綠的地方落腳納涼。薔薇現在打從心裡發現,這些衣著妖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