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名衙役奏报。
“刁妇狡猾,定是装死,泼醒后继续行刑。”王贵如今是扬眉吐气,怡然自得。
衙门前廊庑下看打的百姓一个个翘脚观望,口中还不忘闲扯上几句。
“他娘的,越看老子心火越大,回去就得找握那黄脸婆去。”
“呦呵,大哥,你这就耐不住要找婆姨泄火啊?”
“不狠狠打她一顿出不了心头这口气,一样是女人,你说人家是怎生长得……哎呦!”
这位满嘴胡诌的哥们儿突然滚了出去,直接在堂下来了个滚地葫芦。
还没弄清这位怎么就失足摔了出去,一众‘看打’的闲人便挨了迎头一顿痛打,一个个抱头鼠窜,衙门前顿时大乱。
“堂外何人闹事?与我拿下。”外面那么大动静,自然引得堂上人注意。
得了太爷钧令,自有快班捕手冲下堂去,待看清衙前动手的人时,却都呆愣住了。
只见一众身着青绿锦绣曳撒的大汉高举刀鞘,在衙前大杀四方,揍得那帮看热闹的哭爹喊娘,抱着脑袋缩到一旁,无人再敢拦路。
“尔等何人,大闹官衙可是要造反么?”
看了这帮人肆无忌惮的样子,洪洞县的捕快们直觉眼前人来头不小,但老爷还在身后,又不能往回缩,只得大声喝问,只是这语气里怎么听都有点色厉内荏的味道。
“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掌印丁大人驾到,让堂上的都出来候着。”一个粗眉大眼的壮汉瓮声道。
人的名树的影,锦衣卫凶名赫赫,这般捕快哪里惹得起,当下都像鹌鹑般缩了脖子。
“郝凯,说话悠着点,没礼貌。”一个年轻人排众而出,旁若无人地向堂上踱去。
三班衙役看着年轻人身上的杏黄色过肩飞鱼服,识趣地分列两边,让开了通路。
“子衡兄久违了,哟,韩老也在,你我有日子未见了,离京时未得便饯行,还望海涵。”丁寿嬉皮笑脸地拱手说道。
韩文冷哼一声,嘿然不语。
王廷相见了丁寿神色复杂,徘徊不前。
“部堂,这位是……”王贵可不认识丁寿,见这年轻人气派十足,对韩文这等人物也不过是嘴上客套,连一丝恭敬也欠奉,不晓得是哪路大神。
“部堂?”丁寿微讶,随即嗤笑道:“如果丁某记性不差,韩公是降级致仕,而今领的不再是二品官俸了吧。”
“竖子欺人太甚!”上门打脸,老韩文当即便炸了毛。
“南山,休得造次。”王廷相蹙眉告诫。
向王廷相展颜一笑,丁寿游目四顾,见刑凳上绑缚的玉堂春时,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苏三一头乌黑的秀发,蓬乱披散地垂在大堂的青砖地上,罪衣裙下露出两截粉嫩的玉腿,本该让满堂生辉的雪臀香肤上,板痕错落,鲜血淋淋。
俯身托起女人尖尖的下巴,探得气息柔弱,性命总是无碍,丁寿揉了揉鼻子,向后吩咐一声,“钉枷收监。”
身后一名文弱的锦衣卫低声领命,上前将苏三脚踝处的裤子轻轻拉起,从背后把她翻起的裙子放了下来,总算掩住了羞处。
“丁寿,此间是洪洞县正堂,不是你的北镇抚司,轮不到你在此发号施令!”韩文不满丁寿目中无人颐指气使的做派,冷声说道。
轻抚头顶纱帽,丁寿眄视韩文,噗嗤一笑,“讲规矩?好啊,本官便与你论上一论。”
丁寿一撩衣袍,将一面金牌举至齐眉,堂上众人见了齐齐变色,山呼万岁,纷纷跪倒。
“圣谕:钦命都指挥使掌锦衣卫事丁寿,平冤理刑,巡查天下。”
***
街边的一处面摊,年近五十的面摊老板正将热气腾腾的一大勺高汤均匀地浇在几个海碗里。
“老哥,来四碗面啊。”呼啦啦来了四个闲汉,占据了一张桌子。
“来咯——”面摊老板吆喝着将四碗面一次端了上来,“几位什么事这么高兴?”
“县衙今日审犯人,老哥你没去看热闹?”一个大汉抽出一双竹筷在身上蹭蹭,奇怪问道。
“我哪有那个清闲,一大家子都指望着这摊子呢。”老板无奈地回道,“怎么?有新鲜事?”
几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那你可亏大了,今日堂上看打不同往日,是脱了裤子打的。”
“那小白屁股,又细又嫩,还有那妇人的模样,别提多水灵啦。”另一个的口水都滴到了面里。
“真的?!早知道我也
去看这热闹呀!”面摊老板捶胸顿足,后悔不迭。
“这算什么,到了后来突然又来了一批人马,那威风场面,连县太爷和听审的韩老爷都给跪下了。”
“韩老爷?在朝里当过户部尚书的韩老爷?!”老板瞪大了眼睛,满是不信,“那可是府台大人见面都作揖的大人物啊,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说起来吓死你,皇爷爷的亲军——锦衣卫,听说过么,来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