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是买票进场嘛。不过既然母亲这么说,我也没好意思喷。「咱可是唯一的民营剧团啊,知名度啥的别家不在乎,对咱来说可是稀罕宝贝」大概瞧出我的不忿,母亲又说。此话倒是在理,甚至顶破天,终究也就是个县级民营。不过我并没有急于承认,而是望向不远处的公厕:「陈瑶是不是掉里面了?」「有点正行!」母亲皱皱眉,她靠近我悄声说:「哎,陈瑶也在乐队?」我点了点头。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又笑逐颜开:「我觉得陈瑶不错」「知道啊,你不早说过了?」「说真的」我没说话。母亲的五官轮廓在眼前放大,像一朵朵饱满的花。她应该只是化了点裸妆,双唇却红红的,娇艳欲滴。逆光中,我能看到她脸上的绒毛,甚至眼角的几缕鱼尾。如云青丝下,耳垂珠圆玉润,耳坠呈水滴形,通体闪烁着一道朴实的银白光泽,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传说中的年代久远了。「听见没?」她捅我一肘。我夸张地「嗷」了一声,随即笑了笑。「对人家好一点,别再整些乱七八糟的」「知道了,烦不烦?」母亲切了声,往楼梯踱了两步,又转身走了回来。「耳坠不错」她笑笑,不说话。「挺好看的」「是吧?」我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这么搞什么意思,鬼知道。「哎——」母亲皱皱眉,迅速撇开了脸。「摸摸是不是真的」是的,我承认自己声音有些发抖。「呸」母亲白我一眼,撇了撇嘴:「还小啊你」我突然有种把她揽入怀中的冲动。当然,这么搞太夸张了,仅是想想己足够夸张,令人汗如雨下。我冲公厕方向喊了一嗓了,陈瑶没回应。我摸摸兜里的烟,没敢掏出来。「还以为你不喜欢呢」有个两三秒,我才说。「戴给谁看,」母亲瞥我一眼:「你爸有那闲心?」那种眼神我看不懂,一种差点让人陷进去的软糯。「那——」「上次录节目,颁奖那次,硬是被人贴了一对假的」她噘噘嘴,很快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咧嘴意思了一下,等她不笑了,我说:「再过生日,我买项链」我冲她胸口指了指。母亲的v领看起来空空落落的,以前倒从不觉得。「行了,光吹牛,妈啥时候轮到你养活了」声音很小,尾音更小。我刚想着攒两句俏皮话,陈瑶出来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来是被里面的美妙景象成功熏陶了一把。母亲拎拎包,没有必要地后退了一步,她看看陈瑶,又看看我,说:「你奶奶可想你,啊,过一阵儿就回家看看,」这么说着,她又转向陈瑶:「说的是你俩!」····七月十八号正式封校,老贺给我弄了张通行证,又给找了一个空宿舍。应该是个研究生宿舍,一楼,四个铺,阳台的防护网上锈迹斑斑,爬墙虎遮天蔽日的,连顺着水管的半面墙都冒着绿茵茵的青苔。老实说,有点阴森森的。但老贺说将就一下吧,有空调的可不好找。我差点说没空调也行啊。但如你所知,老贺压根不会给你什么其他选项,如果她事先已经替你作出决定的话。
我也想过搬到范家祖宅,起码会陈瑶方便一点,想想还是算了,那样我会有心理障碍。除了置办行头的钱,母亲还多留了几百块,不知里面有没有房租预算。好在几场商演落下了俩仨千块,可惜找了一通,才发现「有空调的可不好找」并不局限于学生宿舍。而这时天已热得能蒸螃蟹了,于是我就发现了爬山虎的好。除了晚上蚊虫多点,这里简直是个仙人洞,大部分情况下连空调都不需要开。陈瑶熘进过几次,有次正搞着,被宿管敲了门,慌慌张张地把人藏好,结果大傻逼只是送了本防火宣传手册。在律所实际要比在法院松散一些,有事去,没事就歇。陈瑶经常领着陈若男来找我玩,在律所附近就看电影、逛商场,在学校就打乒乓球、弹琴,再不就到西湖钓鱼。当然,不管干什么,于我而言没有太大区别,次数一多,我便自然而然地认识到自己保姆的身份了。有次陈瑶不知从哪儿搞了对网球拍子,我们就顶着骄阳到场上浪了一回,不想一次就上了瘾。羞愧地说,以前我一直觉得网球是项娘炮、甚至带有色情意味的运动。后者或许要归功于那些身着背心超短裙以高分贝娇喘的网坛女星们,比如莎拉波娃,谁曾想到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昵。大暑那天,我们仨去看了《头文字d》,说实话,傻里傻气的。陈若男也不喜欢,她说周杰伦太丑,应该让胡歌来演,姐姐笑得垂头直抹泪。啊,这位少女喜欢仙剑,喜欢李逍遥,喜欢周笔畅,以及理所当然地讨厌李宇春。最新地址;≈65337;≈65331;≈65318;≈65368;≈65331;≈65294;≈65359;≈82;≈65351;;她剪了个周笔畅式的发型,架了副黑框眼镜,像大街上那些热情洋溢的粉丝一样,数次叮嘱我一定要在哪天晚上为她心爱的偶像投上宝贵一票。哪怕怀疑她是否真的近视,我还是点头如捣蒜。关于她们母亲的事,我小心翼翼地问过陈若男。不想小姑娘倒是亮敞,她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她全都知道,而且比她姐知道得更早更全。「你可把我妈惹毛了」她不高兴地说。这话有点不论理,所以我以理据争地说:「不会吧,我一单纯的受害者,怎么就把你妈惹毛了?」「我妈说你朝她吧唧嘴」「你吃东西不吧唧嘴啊?」「还冷笑」好一会儿我才明白她这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