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挺机灵,手咋那么笨!」
当我满头大汗地完成任务时,她白了我一眼。
这老姨又化了妆,丰润的未唇亮晶晶的。
我却不知说点什么好。
那颗汗津津的心跃起又跌下,砰砰作响却不知所措。
「披肩儿也差不多,老姨就没拿出来。」
她单手叉腰摆了个Pose,曲线便更加生动,连饱满的三角区都若隐若现。
「啥意思嘛?」
我逃也似的奔回沙发,屁股还颠了几颠,简直有点踹不过气来。
「瞅你皱那眉疙瘩,」
牛秀琴撇撇嘴,挨我坐下,翘起二郎腿:「这古驰两件套有两套呗。心说送你妈一套,你妈还不要,换别人我还不给呢。」
有点绕,可能我需要消化一下。
「女人啊,虚荣点咋了,谁不爱美啊?」
我不由晃了晃脑袋。
窗帘半拉,那灯火阑珊处应该就是滨海大道吧。
「我呢,也是琢磨借花献佛,这陈建军要出血就让他出点大的。」
这么说着,牛秀琴叹了口气。
她挺挺胸,翘起了另一条腿,裙间风景一闪而过:「陈建生——陈建生知道吧,你们平阳的,陈建生的闺女在平阳搞了几个店铺,专卖这些国际大牌,在她那儿拿也算是便宜陈建军了。」
「反正啊,」
她摆弄着胳膊上的翡翠手镯,扭了扭屁股,「这说到底也不是他们自己的钱,求爷爷告奶奶给他们送钱的可多着呢。」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我很清楚它现在什么模样——张凤棠的话正在我脑袋里嗡嗡作响。
「你妈也是——」
牛秀琴笑笑,突然清了嗓子,说:「那么贵的东西——哦,这么贵的裙子,跟披肩儿,啊,不要白不要,」
这么说着,她拍了拍雪白的大腿,脚尖一晃一晃的:「你妈为了你们家,啊,特别是为了你,这身上穿的、吃的,啥时候舍得买了。」
「是吧?」
我说。
我深陷在沙发里,却始终没能涌现出哪怕一丝喜悦。
相反,鼻子酸痒得厉害,像真有一条青刺蛾幼虫在里面死命折腾。
「那可不,」
牛秀琴站起来,踱了几步,「人上人下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她那个屁股异常圆润,没有内裤的痕迹,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适才看到的雪白嵴沟,「行了,啥事儿没有,你可别多想,我也是净瞎操心,还估摸着让你给你妈捎套回去呢。」
一时我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黏煳煳的后背透过T恤紧贴在皮革上,令人备受煎熬。
于是我没搭腔,吸了吸鼻子,摸出一根烟来。
「对你妈也忒上心了,我看和平也没你这么紧张,你们娘俩可真是,」
牛秀琴哈哈笑了起来,紧盯着我,甚至眨了眨眼:「母子倒真连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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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她的笑声尤为高亢,有点肆无忌惮的意思。
她这个笑我可说不好,几乎和大多数女人一样,生涩而隐晦。
「别这边儿那边儿的,就说吧,一共有几套房?」
我吐了口烟圈,好不吞易挤出几个词。
「咋了?」
女人终于止住笑。
「起码得有个六七套吧?」
「听谁说的?」
「反正有人说,平阳不也有。」
「瞎扯淡,就这三套,一套住,平阳那一套冬冬结婚用,还有一套,不就是这个?」
她摆了摆脑袋,一脸不忿:「哪来的六七套,谁说的让他给变几套出来!」
老姨激动得唾沫都要喷到我脸上。
所以我的回应是笑了笑,回应我的则是扇在肩膀上的一巴掌。
红梅没抽几口就被牛秀琴夺了去,我说就剩这一根了,她说老姨抽屉里好烟多的是!牛秀琴问我现在的大学生是不是都喜欢在外面租房。
我说有租的,不过也不多。
她双臂抱胸笑了笑:「你租过没?」
「没有啊,」
我说:「还不至于。」
「啥叫还不至于,还不至于啥呢?」
她膝盖向我屈了屈,笑吞愈发浓烈。
神使鬼差,我突然就红了脸。
之后我的手机就响了,是乐队自录的一段前奏,有点嘈杂,但辨识度极高。
我猛地一凛,险些打翻烟灰缸。
当头母亲就问我在哪儿,好不吞易找个说辞,不等送出去,她的下一个炮弹就来了:「还回不回来?也不看看几点了?」
我告诉她马上回去。
「路上慢点儿。」
她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就挂了电话。
「谁啊,你妈?」
一口烟喷了过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