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战事仓促迫不得已,不过我等还未正式介绍吧,女士。不知如何称呼?”
“特雷西斯。不知道你见到我和阿米娅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不过,还不等我描绘出那位摄政王冷峻的面孔,一阵轻快的敲门声便中断了我的思考。带着几分诧异的情绪,掐灭了卷烟,说出一声“请进”后打开门锁,那在战斗的匆忙间还不及正式介绍的鲁珀女人便站在了我的身前,让我的诧异不禁又增了几分。
我再次自嘲一声,从行囊里抽出一根廉价的卷烟,用燃烧的火焰将其点燃。在缭绕的烟雾中,我重复着那位萨卡兹将军带着惊异的话语,好似对于一部电影喜爱至极的狂热粉丝,反反复复地按下放映键,只为品尝那最为甘美的细节。
“……我已经猜测过你的身份,但是唯有听到这般自我介绍之后,方才能确信你到底是谁。”说到这里,我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风笛无数次向我提到过你的名字,并一次次恳求我,在罗德岛抵达维多利亚后寻找你的下落。”
“那把剑,呵……不知道血魔大君望见你会是什么反应呢,王庭外的流放者,被弃者之王……?”
“在走道里说终归不方便,隔墙有耳。若不嫌弃,不如……”
“呵……”
来到淋浴间前,见到我靠近,那几个士兵却好似吃了一惊。正好有一人从淋浴间中披着浴巾走出,他们便诚惶诚恐地将队列让开,示意我先进去,即便谦逊地推辞也没能让他们改变主意,我也只好接受他们的好意,取过行囊内的洗漱用品便走了进去。在清冽的温水覆面而下之时,我一边沉浸在那久违的暖意中,一边回顾思索着这一路的战斗。只是,连日战斗与谋定的疲倦,最终还是让我放弃了在这休憩时刻的脑力劳动,合上双眼,任凭水流冲刷着身上的血迹与污痕,直到面色因血液的流动而发热,我才关掉了头顶的花洒,擦去身上宝贵的水滴,披好了衣服,缓缓走出淋浴间。
还不等我稍作客套,这还是少女年纪的鲁珀便急切地向前一步,仿佛希望着下一秒便能从我口中得知风笛的现状。眼见如此,我也不好拒绝她,就这么邀
响以精锐著称的维多利亚军团之战力,不过在萨迪恩区的地下结构内躲藏多日,能有一处冲凉淋浴的地方倒也能让人心情舒畅。
“……风笛——!”号角睁大了翠绿的双眼,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许久,她才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能跟我,详细说说她的事情吗?”
她愣了一愣,仿佛我问候的话语是听不懂语言,半刻以后,才如梦初醒般地抬首,答到:“风暴突击队队长号角,向您致敬,罗德岛的博士。”
“‘色厉内荏’么……”
走在车厢的廊道中,望着窗外乌色的天空与分崩离析的城市,听着耳边装甲列车与铁轨碰撞那有节奏的响动,淋浴后感到一阵身体发热的我不禁自嘲,自己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王庭一言带过,也不知道是对于阿米娅善意的隐瞒,还是内心毫无理据的自信。很快,我便回到了分配给我的单间卧铺前——维多利亚的军用装甲列车,理所应当地配备了就寝用的卧铺。当然,士兵们只有略显拥挤的通铺,好似卧室般的单间卧铺只是少数。然而,一路追随至此的维多利亚正规军与自救军们,却不顾谦让,一致同意将单间卧铺让给我们这些身处中心的人们。仔细想想,除去对于我们这些站在前排为他们遮风挡雨之人的敬意外,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有一张床能够就寝,便已经是在伦蒂尼姆这座失落之城中最大的幸福,因此也就不奢求什么单人房间了吧。
“王庭外的流放者,被弃者之王……”
“请允许我……打扰了。”
“被弃者之王……”
穿着那一身宽松的衬衫,我回到了为自己安排的那一处单人卧铺。房间不大,一张并不算宽广的床几乎占据了整间屋子,一侧则是用作储存的柜门。我将自己坐到铺上了白色被单的床垫间,抬起头,凝望着窗外灰色的天空。眼下,在连续数日熬夜的辛劳后,我却没有了入睡的欲望,大脑好似注射了药剂般冷静,耳边始终回荡着曼弗雷德的那一句话:
在那对尖耳朵下,她有着一头漂亮的淡金色头发,被黑色的头带包裹着。浅浅的剑眉之下,翠绿色的双眼中那份坚定仿佛在艰苦卓绝的战斗中消散了几分,更多的则是一阵迷茫。她的五官十分美丽,高挺的鼻梁带着骄傲的身材,浅色的嘴唇欲言又止,流露着属于战士的气息。翠色的吊坠悬挂在白皙的脖颈前,映衬着那健康又洁白的色彩。此时,这位即便面对萨卡兹的大将也毫不犹豫的中尉脱下了那身已经颇为破旧的军装,换上了轻便的衣物,上身被一身棉质的运动内衣包裹,下身则是简单的短裤,身后的狼尾不自觉地摇动。刚刚完成淋浴后的肌肤透露出白里透红的娇嫩,精简的衣装掩盖不住经受过军事训练后那健美而丰满的身躯,微微润红的面孔与带着几分不安的眼神,再加上主动前来敲门的主动,更是让人怦然心动,在心底浮想联翩。我稍微定了定神,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率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