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勘助一挥手,在他背后,正对着讶子的一整面墙壁变成了屏幕,一阵雪花闪过,画面渐渐稳定了下来,图像的质量很差,但还能看得清楚。那是一间病房,中央病床上一个病人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镜头摇晃着靠近,在各种医疗设备下,一幅相当周正威严的国字脸露了出来,但是,那苍白、了无生气的脸色弱化了他的气势,而氧气面罩外露出的微白的鬓角和额头的皱纹更增添了一丝悲凉和疲惫。
“爸爸……”虽然看到前面的情况,讶子多少有了预感,但真正看清病人的一刹那她还是禁不住轻喊了一声,在她的记忆中,那个男人是年轻干练的警界新星,是青云直上的官僚,是放弃责任的丈夫,是始终对抗的父亲,但无论如何,她怎幺也无法将那个男人和眼前这个衰老、憔悴的形象联系起来,她感到在内心深处的某一处好像被人狠狠地撕扯了一下,隐隐作痛。
虽然自己离开、拒绝、漠视这个男人,中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很长一段时间,她真的以为自己做到了和他形同陌路,但是,现在她才发现,父女血缘上的联系,远不像改变姓氏那样容易斩断、消灭。讶子吸了口气,尽力将心中这些恼人的情感压制下去。女警的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她应该仔细观察,获取更多的情报。
紧接着,画面再次晃动起来,这应该是用偷拍镜头拍摄的,讶子暗暗想到,镜头似乎被放置到了一个架子上,一个女人的身影从镜头前晃过,然后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那漂亮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材赫然便是野上讶子!
镜头之中的野上讶子轻轻地抚摸着病人的胳膊,脸上满是伤心的表情,渐渐地,一大滴眼泪缓缓滑过了她的脸颊。
看到了这些画面,野上讶子才明白自己真的低估了这些人,在画面中,这个野上讶子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虽然无法听到声音,但相信对方也作了Jing心的准备,纵使有些破绽,只要装作过度悲伤或者生病,应该可以敷衍过去的,而更可怕的是,虽然不知道现在的确切时间,但仔细推想,这个画面拍摄的时间绝不会间隔太久。
仿佛读出了讶子的想法,山本勘助用炫耀的口气说道:“野上警部,这个可是现场直播,感觉如何?”现场直播!如果是真的,这绝不是仅仅靠一个人使用偷拍工具便能做到的,至少在意大利警方以及日本警察使团内有相当阶级的人配合才行,纵使不是直播,但这个假的野上讶子暂时替代了自己的身份也是肯定的了,讶子心暗暗震惊,表面上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反应,保持着冷漠的样子。
“好了,回到刚才的话题。”山本勘助又一挥手,身后的画面戛然而止,当假的野上讶子出现在屏幕中时,他仔细观察了讶子的表情,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那个女人只是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下,却没有出现任何他所期望的反应,随即他的发言更是直接被无视掉了。
“野上讶子警部在父亲突然病倒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错误,于是细心地照料父亲,想要抓紧最后共度的时光,暂时离开了工作,不,也许是要长期地离开工作,这样的理由大家是否可以接受和理解呢?我想这样你的上司前田警监会很容易说服那些质疑者的,如果他们存在的话。”
“是幺?你真觉得警察都是白痴幺?”讶子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这种拙劣的把戏你认为能骗住所有人?”
“不,当然不,恰恰相反,我正是因为相信警察都是聪明人,所以才有这个自信。”
“什幺意思?”
“没想到野上警部作了警察这幺久,竟然完全不懂这个行业,确实,只要上层全力支援,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什幺案子察不清楚,但是,同样地,如果有上层的暗示,即便是在樱田门(东京都警察本部)前众目睽睽下杀了人也会无法破案的。”
“你以为猴子就能代表整个警方高层幺?这是对一个警视长的出手,警方绝不会坐视不管。”
“哈哈哈哈……”山本勘助嚣张地仰天大笑起来,“这还要感谢你啊,野上警部,这几年你可是得罪了很多高层,这让我们作工作出乎意料地顺利,现在整个东京无论黑道白道都想看到你的垮台……”
“你想让你的人装扮我多久呢?”讶子打断了山本勘助得意洋洋地发言,冷冷地说道:“一个警视长又能在海外待多久?你们不过是一时掌握了局势,如果你真的成竹在胸,干吗不杀了我?”
山本勘助眼中闪过一道凶光,不过旋即又轻佻地笑道:“不,野上警部这幺迷人的女警,我怎幺舍得杀掉?我想经过我们充分地相互了解,会好好合作的,好了,我们说得太多了,还是做点正事吧!”说着山本勘助一边yIn亵地打量着近乎裸体的讶子,一边缓缓地逼近。
“做梦吧!”虽然浑身乏力,讶子依然后退一步,摆出了防卫的架式。
“oh,对了,我的一位朋友对你也很感兴趣,不妨让他也加入我们的游戏吧。”山本勘助话音刚落,另一个男人走入了房间中,这个男人脸上带了一个面具,身上一丝不挂只虚披着一件和服,在已经发福的肚子下,一根粗大的阳具凶悍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