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半开玩笑地:“如果你还是不信,那你面前这个叫‘严潇尔’的人就是个反复无常、爱演戏且有心机的人,至少比一个单纯人品不好的绣花枕头有意思吧?怎么,不准备跟这样有趣的我交个朋友吗?”
“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之后、我们之间?”谢图南无法再天真地放下心防。
谢图南实在懒得吐槽了,都闹掰了这会儿跟他套什么近乎呢?这又是什么新花样准备戏耍他了?
一而再地羞辱他,他还
“你忙那我就快点问了,你能跟我说说,在我们游乐场见面那回之后,我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让你对‘我’意见这么大了?”
正中七寸的威胁。
这是又想干什么,装失忆吗,还能更幼稚点吗?还是真把他当傻子了,觉得他真能信了失忆一类的鬼话还把他对他的羞辱复述一遍再自贱一次?
“你…如果真的不知道,那我可以告诉你。”谢图南做出了决定。就当是打个赌吧,他就再信这一次,赌错了不过是再被戏耍一次,但他便是永远也不会再信任这个人了。
谢图南这下眉头不皱了,一下子茫然得反而有些呆萌。一时间不知道这番匪夷所思的话是真的还是编的,倘若是真的那很多东西就能说通了,却又让人无法立即接受,让人狐疑又心情复杂。
不过奇异地,谢图南的怒气瞬间就下去了。
“……”这是什么别具一格的自恋。
他一脸惊愕和怀疑地看着苍殊,不确定地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事难道你自己不清楚?”
明明一早听到这些传言他并不怎么在意的,只是商业联姻而已,只是完成任务而已。但他亲自接触过后,竟然期待了起来……
且不说他信没信那什么双重人格的说辞,至少当下、此刻、眼前的这个“严潇尔”,他很确定是他正式初见的那个人。
不得不说一句神奇,明明是同一个人。
仅仅是待在他身边,自己内心的安宁、充盈和淡淡欢喜,便油然而生。
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人,半句话都不想跟对方说,婚约他无所谓进不进行,从利益角度他愿意接受,但也仅此而已了,以后不过是各过各的。
谢图南抬脚就走,在人群中穿梭,企图把人甩掉。他走得看似从容,步伐却在感觉到跟随者的锲而不舍后越来越快。
他失望极了。
苍殊故作伤心地,但分明笑嘻嘻地:“之前还叫我潇尔的,现在这么生分的吗?”
这辈子从没那么狼狈过。
但眼前这个人他真就是一副坦然到没有一丝阴霾的样子。
不,他甚至会报复。报复严潇尔,报复严家。
“我还真的不清楚,那天回去之后我就陷入沉睡了,之后都是另一个人格,直到刚才我才又醒过来。就是刚才差点被杯子砸到那会儿,你也看到了。”
谢图南置若罔闻,还想走,苍殊只能伸手把人拉住,且在对方反射性甩开前“威胁”到:“现在也有人注意到这边了,谢大总裁不想让别人猜测我们两家不合吧?”
苍殊在后面反而走得更悠哉,看自己把人逼成这样他甚至有点想笑。谢图南不想被人看出异样而要保持优雅,他不用,长腿直迈大步流星,甚至一手插兜痞里痞气。
对方没有打住的意思,那换他走总行了吧?
“……双重人格?”他终于挤出了自己的声音。
直到谢图南走到会场边缘了,苍殊才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拦住了对方的去路。在人转身准备继续无视他跑路前,苍殊先声夺人地道:“诶,先别急着躲我嘛,聊聊呗。”
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前后不一,拿他当傻子耍呢,他可算是真的见识到了别人口中对自己这个未婚夫的评价了,果然属实!
“嗯。”苍殊认真地点头。
谢图南心下越发烦闷,转过身来,面上却是喜怒不显地看向苍殊,声线毫无起伏地问:“三少想说什么?”
“三少有话可以直说,我接下来还有事。”谢图南养气功夫不错,或者说就是个闷葫芦性格?心下再厌烦都能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倒不如好歹先由他把别人的基础好感稳定住,起码还愿意跟他这号人保持交往吧,不至于看见“严潇尔”这张脸就退避三舍了。
这一问,属实是把谢图南给问住了,都没控制住拧到一起去的眉头。
苍殊再度点头。并道:“我觉得我跟严潇尔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吧?你觉得就严潇尔那种性格,真的能伪装成我这个样子吗?”
苍殊可没打算扮演严潇尔,差别太大了装也装不像啊,实在要让别人把他们混为一谈的话,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反复无常自说自话的神经病!
他从私心上不想跟这人接触,从大局上也不想,担心此人大庭广众之下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害他丢人,他作为自己的未婚夫丢了人也算他的,双重丢人他可不想给谢家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