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东西,却又想不起来是什麽,那种感觉,既有些心慌,又有些烦躁。
或许,是因为自己终於听到了丁猛对自己说的两句话。
一句是“我喜欢你,”一句是“我错了。”
而这恰恰是让白简感觉十分矛盾的两句话。
他当然知道丁猛是喜欢自己的。
这在很久以前,自己就从他身体对自己的渴望,从他痞痞的、却满溢在眼睛里的柔情,分别体会到了。
那麽自己喜欢他吗?
看着车窗外行行色色的人流,那里有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每一张脸,都不会在自己的目光中留下什麽痕迹。但是相反,在自己的脑海里,却有一个酷酷的面孔,霸道而又不容分说地存在着。时不时,就会自动自觉地跳出来,烦恼着自己。
可是那烦恼,难道不也夹杂着欢喜吗?
所以白简知道,丁猛和自己,其实依然是互相喜欢的两个人。
只不过,这世上并不仅仅因为喜欢谁,就会原谅他曾经犯过的过错。
也不会因为他说了一句‘我错了’,自己就该大方的说一声,没关系,继而,飞燕投林,鸳梦重温。
可是,明明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就因为某些过错和伤害,就一定要执迷其中,继续伤害吗?
啊啊啊啊啊!
白简感觉到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矛盾和焦躁。
明明刚刚还告诉对方,自己也是一个爷们儿,可是这些纠结的、无病呻吟般的烦恼和苦闷,又实在是太矫情太小儿女了吧!
在白简内心深处翻江倒海,自我折磨的时候,江子城和范平已经把想吃的菜都想得差不多了,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兴奋的红晕已经染上了范范嫩白的脸蛋。
大概是见他半天都没有说话,善於察言观色的江子城适时把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
“小白,看你的表情,有点闷啊,是不是还在和我老乡较劲哪?”
江子城没有回避谈论丁猛,因为他知道要想让白简改变情绪,那位丁大猛男,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
白简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嗯,想到他就发烦。”
这句话倒也不错,自己只要想到他,确实感觉有些烦闷。
江子城却把话听拧了。
这句话他听成了白简觉得丁猛这人很招人烦。
他显然对这句话有了自己的想法,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小白,江哥想跟你多说两句,你可别连我也烦啊!说真的,我觉得我那个东北老乡,要样有样,要派有派,虽然有点大老爷们的糙劲儿,可也挺男人的不是吗?”
白简不置可否地朝他点了下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让他继续讲下去。
江子城受到了鼓舞,马上接着说道。
“既然咱们几个都是同志,我也就有啥说啥,其实像他这种直男性格的汉子,虽然不太会哄人疼人,可是心思也单纯一些,你看他千里迢迢地跑来找你,想讨你的好,就知道他还是很执着很专一的人。”
这下,连范平也听得认真起来,脸凑到白简的肩膀上,看着江子城的脸眨巴眼。
“咱们接触了这麽几天,你们的性格和为人我也算略知一二,说实话,我挺庆幸自己能遇到了你们,因为你们身上都还没有现在同志圈里的那些坏毛病,你们要知道,朝三暮四,勾三搭四,放荡不堪,这些在同志圈里简直是太普遍了。”
听到江子城这麽说,范平略有些骄傲地道,“那是当然,我和小白当然是最纯洁的,毕竟我们俩都还是处男嘛!”
白简哪想到他竟然会接出来这样一句‘虎话’,忍不住稍稍用力敲了一记范范的额头。
江子城看了眼范平,眼睛里像是有一道惊喜闪过。
“所以我的意思是,能在这个复杂的圈子里,遇到本质不错的人,其实也是挺不容易的。遇到你们俩,我感觉很难得,同理,我觉得那个丁猛,也是个实诚人。不是我们东北人偏心东北人,东北的爷们儿有时候是有点彪,容易犯蠢,可是蠢总比奸好吧!而且东北男人疼起人来那也是杠杠的,不说别的,就我们这个头体型肌肉,打个架怼个人还不跟玩似的,跟了我们也有安全感。对不对,小范?”
“啊?”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范平哪想到江子城最後把球踢给了自己。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我又没有东北的男朋友,疼不疼人,有没有安全感的,咱也没有体会啊!”
范平眼睛一眨,嘴巴一翘,又把球踢了回去。
小样儿,你以为我范甜嗓这张嘴,还能被你问住吗,你试探我,我不会试探你吗!
江子城嘿嘿一笑,“那你想不想体会体会?”
我靠,白简觉得整个车里顿时被一种叫做‘奸情’的东西装满了。
这俩人,这不是赤裸裸地在调情,这是在干什麽?
白简没有想到的是,这样奸情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