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怀鹤的“严防死守”下,谢初曦没再找到同苏怀峰接触的机会,不过他心里也并没有多遗憾,因为越靠近东南府,他的心神就不受控制的乱了起来。
那个男人在他心里,始终有着像Yin影般的存在。
几日后,船只终于靠了岸。
苏怀鹤极是不舍,看着谢初曦的眼睛里又冒出了泪水,只是在大众面前竭力忍耐着,等将谢初曦送下船的时候忍不住低声道:“圣上几日回程请一定告诉我,我再送您回去。”
谢初曦笑道:“好。”
一箱一箱的礼物从船上搬了下来重新装在马车上,侍卫们也列了队,打出了皇家的旗号,谢初曦所到之处,平民跪成了一片,皆在高呼万岁。皇帝的马车走在前头,往前走了不到半里路,前头就有十几匹马驰近,为首一人锦衣玉冠,骑在马上,宛如要飞腾起来一般,隐约看着面容,只觉极是俊俏。谢初曦撩了帘子看了,远远看了个轮廓,身体便忍不住微微一哆嗦,连忙抓了荣贵的手,道:“荣贵,你眼神好,看看是不是皇叔来了?”
荣贵连忙朝外看去,看到那人由远及近,等看清了面容,连忙道:“圣上,不是王爷来了,应该是王世子。”
谢初曦这才放松下来,神色间也轻快了不少,“是沛沛?”
马匹终于到了护卫的侍卫前,马上的人一拉缰绳,随着一声长嘶,骏马利落地止住了四蹄,坐在马背上的少年姿势流畅地翻飞而下,快步走上前来,然后跪了下去,用极清脆极兴奋的声音道:“圣上,臣弟迎驾来迟,还请责罚。”
荣贵连忙掀开了帘子,谢初曦探出头去,见跪在三丈外的少年身形板正,五官俊俏。几乎要斜飞入鬓角的眉,高挺的鼻梁,以及狭长的眼睫和明亮的眼睛,都透着一股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蓬勃。
谢初曦见着他觉得份外熟悉,又跟记忆里的小豆丁有些差异,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确认,“你真的是沛沛?”
谢沛欣喜又响亮地道:“是!是臣弟!臣弟受父王的命令来迎驾。”
谢初曦笑着朝他招手,“平身,你快过来给朕瞧瞧。”
谢沛连忙站了起来,护卫退开,他便大步靠近,直到走到谢初曦面前。
皇帝乘坐的马车原本很高,谢初曦坐在上头,但谢沛靠近,谢初曦看他居然只能平视。谢初曦将他上下盯了一阵,笑道:“十年未见,你竟长得这样大了。你今年多少岁了?”
谢沛道:“臣弟已满十七岁了。”
谢初曦笑道:“对,朕差点忘了。好快,时间过得好快,朕还记得十年前来时,你好像才长在朕的腰上,一晃眼就这么大了。外头太阳晒,你进来坐。”
马车空间宽大,便是再坐进一个人也不显得拥挤。荣贵连忙为王世子奉了茶,谢沛居然还记得他,很乖巧地道谢:“谢谢荣贵公公。”
荣贵连忙道:“不用不用,奴可不敢受。”
谢初曦抓着谢沛的手,又仔仔细细朝他看了一回,才笑着道:“王府离这尚远,难为你骑马跑了那么远。老太妃身体怎么样了?可还康健?”
谢沛笑道:“nainai健康得很,每餐都能用上一碗饭,也能出门,前段时间还去了佛寺里烧香,说要为圣上祈福,为大西朝祈福。”
谢初曦笑道:“那便好。”他顿了一下才问道:“那皇叔呢?”
谢沛道:“父王身体也很好,常去戏园子听戏,偶尔还自己上去唱上两段。”
听到这句话,谢初曦嘴角一抽,但他连忙低头,将自己这不自然的表情隐去,道:“皇叔倒很有雅兴。”他小时候就知晓自己这个皇叔爱寻欢作乐,不同文人雅士结交,却偏爱下九流的戏子,不仅喜欢听,还经常自己扮上了去唱。
老太妃是番邦进献的美女,父亲是汉人,母亲是胡人,长得天姿国色,在当年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也因此极受老皇帝的喜爱。当时有不少人传言说,若非老太妃出身不好,皇帝应当会立她的儿子为储君。
这些话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到了前朝也没消停过。但即便是谢初曦这样脑子不聪明的人,也知道这些话纯属无稽之谈,毕竟谢让同他的父皇年纪相差甚大,父皇即位的时候,谢让还是个黄口小儿,老皇帝再是喜欢这个儿子,也不可能不顾江山稳定而改立他。
虽然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是谣言,可也成功让先帝对这个幼弟起了防备之心,特别是在他长大后展现出卓绝的军事才能时,先帝愈发防着他。明面上是兄友弟恭,背地里却是刀光剑影,最终谢让还是决定藏拙,给自己安了个游手好闲的名头。
他这样识趣,先帝便没再动他,只是没想到,谢让背地里却也给自己拉了不少党羽。当年太子不幸逝世,先帝对于储君之位焦头烂额之际,竟忘了这个幼弟。
只有萱太后还记得他,然后以谢初曦本人当做筹码去笼络对方。
只因在某一次宴会里,萱太后看穿了谢让对这个不同寻常的侄子产生了畸形的兴趣。
而之后,谢初曦被送到了皇叔的床上,被他恶劣地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