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圆海主持枯藁严肃的脸庞凑近了点,低声说道:「老衲知道那两位施主……在官府的身份。这些官府精英之事向来非同小可,飞龙寺没有理由不鼎力相助。」
比起上次见面时,玩世不恭的神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鬓边更是多出了枯藁的灰白色,让这个原本年轻力壮的俊男子一下子步入中年。
周身传来的剧痛比起上一次醒来时,更淡上一分。
虽然唐禹仁和秦喜各自都付出了惨痛的价格,但是终究没死。
的佛教信徒声势威望更胜如今十倍,乃是堂堂的天下第一教。每座山都有庙,每座庙都有僧,但是自力更生的和尚十中无一,千万僧侣不务农不事生产,都是靠千百年朝廷赐予或者信徒奉献的钱粮土地养活的。相比供养这些和尚的代价,他们行的善反而不够看了。长久下去,引起了各方的不满,最后朝廷亲自削佛,神州的近万座寺院或被征收或被拆除,十不存一,反抗的武僧都被打杀关押,五台山也从超然的佛教圣地,武学殿堂,沦落为和其他武林大派相提并论的普通势力。」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我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地呻吟出声。
唉,一年多的苦工打水漂了,好在我是靠脑子吃饭的。
也难得地露出了尊重推崇之意。
再醒不来的话,估计飞龙寺的僧人就要把我跟其余的病死在这里的尸体一同倒出去了。
不,何止是牛逼,放在其他人身上,那可是余生都能吹爆的辉煌啊!「林李两位施主虽然没能对老衲明言,但是却告诉老衲你们是为了解开一件惊天大案才与邪道高手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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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里回忆起这番话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道苍老平和的声音:「阿弥陀佛,施主终于醒了,老衲心里算是落下一块大石。」
圆海似乎早就对我想要问的问题一一想好了答案。
唯有玄蛟卫,或者同等重量的筹码,才能让这些出家人大力相助。
回答完这些问题之后,圆海主持很体贴地离去,耗尽精神的我也再次沉沉地睡去。
也是,我们三人伤势如此之重,我更是在生死线上一直徘徊,哪怕飞龙寺愿意搭手帮忙,也不会随便就派人带着物资去郊外做紧急救治。
「嘿,看来你算是终于稳定下来了。我真的有点怕你就这样一直昏迷下去了。」
当然,唐某人说完这番难得的赞美之词之后,也不忘添上几句自己的批判:「不过,和尚也不是说信奉我佛慈悲就真的如此了。四百年前,在旧朝之前的晋朝,以五台山为首
我去,他们竟然连这层关系也给这个老和尚挑明了,要不就是对圆海有极大的信任,要不就是……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考虑到我们对上的是很有可能回复了二流顶尖,甚至摸到一流战力的闻香散人,两个三流武者和一个四流的臭鱼烂虾能有如此战绩,堪称牛逼了。
闻香散人的伏击与怀化线人的背叛打乱了我们原本的设想和布置,责任心重的唐禹仁一把伤势压下便走了。
秦喜倒是留在了这里,虽然靠着飞龙寺的医治把皮肉伤都治愈了,但是自身真气离走火入魔仅有半步之遥,过去这一个月都在调养梳理内功,顺便帮忙照看我。
虽然勉强能开口出声,但是仍然喉间干涩,有些不适应。
「这……位师父……有礼了,在下这条命想来是贵寺救回来的,在下不胜感激。」
我艰难地转了转头,看到一名满脸皱纹,神色祥和的老僧人站在我身旁,对我微笑。
等等,我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好家伙,难怪主持亲自来了。
虽然仍然似被浑身刀割剑戳似的,但是好歹能自由地思考和呼吸了。
三天前,伤势最轻的唐禹仁已启程归还越城。
原来如此。
老僧人双掌合十对我说道:「施主伤势极重,且不要分神出声,耗费精神。老衲法号圆海,乃是这飞龙寺的住持。飞龙寺在怀化城二十里外的松林坡上,已建百年。一个月前,施主的朋友拖着伤残之躯敲门求助,老衲派遣寺里的僧人在你昏去的郊外结成草庐救急。施主的伤势最重,腰腹间全被打烂,脏腑都受了极大波及,更兼真气走火,经脉寸断。老衲一生接看过众多病人伤员,没有几个受了施主那么重的伤还活下来的,更何况在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之地,救治之力其实只是尽人事而已,施主如今稳定下来实在是佛祖保佑。」
「护送你来的两位施主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林施主受了内伤,断了左臂,李施主真气反噬武功被削了大半,寿元打折黑发一夜灰白,不过万幸的是两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休养了半个月后已能自由活动。」
我沉下心神,把注意力转向体内,凝神于丹田处时,果然除了撕裂的疼痛外,空空荡荡,再无一丝我辛苦练就的干元真气。
不久后,秦喜出现在我身旁。
我挣扎地问道:「又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