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显阳符的光耀散去,外面忽然平地刮起一阵旋风,那风声凄厉可怖,仿若女子哀泣,又似婴儿啼哭。透过窗户,程庭树看到原本被鲜血浸透的米饭,正在逐渐变淡,就像有人蹲在旁边大口舔舐着。而那十二个元宝也倏然燃起绿焰,片刻间便烧成一堆纸灰,被那旋风卷入其中,消失在远处。
说起来程庭树一度以为术士是很潇洒的事情,可是当他真正踏入术道时,才发现术士其实极度烧钱。且不说各种法器都价值不菲,便是最基础的灵符,不管是商城还是现实中,也不是老天爷白给。画符用的黄纸和朱砂还好说,但是画符的笔却是要专门的符笔,在系统里,一百二十道黄纸才100情欲点,而一杆符笔却直接要500情欲点。
本来程庭树是想要自己做杆符笔,但显然他的道行还不够,只能从商城里兑换。他早就知道这次的旅游恐怕不会简单,于是特地提前画了不少灵符。
在普通人看来,术士画符跟凡人喝水一样容易,实际上画符非常消耗精力,而且考验心境。除非是出身道门三大符箓宗的高手,否则真没几个术士敢夸口,能够随手画出灵符。
程庭树当然知道被鬼魂附体的人,必须要喝一些御寒之物,否则阴气入体,轻则浑身疼痛,重则大病一场。他点点头,辛老头便钻进厨房,开始熬姜汤。而程庭树注意到,徐道士刚才纵身离开了房间,现在又面无表情地回来,他恐怕是没有抓到鬼魂,否则以他表现出来的性格,肯定早就大张旗鼓地吹嘘起来。
程庭树坐回通铺边缘,默默地等待着对方回应,过了大概五分钟,大门忽然响起了三声敲门音。程庭树立刻跳下来,打开门一看,血饭和元宝全都不见,可是那盛放血饭的大碗里,却盛放着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这时盛依依靠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程庭树眉头大皱,反问道:“你确定吗?”
“要大米还好说,厨房里还有剩下的。这白银上哪儿弄去?这里也没有纸钱和元宝啊!”程庭树还在头疼时,他忽然看到有个民工为了缓解紧张,从口袋取出一盒烟,正准备抽一支。他顿时眼前一亮,说道:“各位,纸都拿出来。”
程庭树摸着下巴,看向那刚刚苏醒,目光呆滞的民工,脑中却在思考什么。
这次旅游撇去业元魁他们,民工那边总共是十五人,学生这边除去程庭树和盛依依之外,则是十二人。还有辛老头和导游小贾两个度假别墅的员工,业元魁那边,除去他本人和徐道士,一共八名保镖。现在失踪了三人。
程庭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一系列举措都是按照瘸腿乞丐教的去办的,可是为什么对方要砍了人质一根手指?按理说只有没按土匪或者劫匪的要求去做,对方才会伤害人质,哪怕程庭树没有和土匪打过交道,可是看了那么多警匪片和相关纪录片,他也知道,只有在土匪发现苦主报警或者迟迟不交赎金时,才会先斩人质一根手指或者耳朵,作为警告。
为了训练程庭树的符箓,瘸腿乞丐曾经专门花了一个下午,为他讲解绘制灵符的各种细节和要点。饶是程庭树天赋异禀,可从系统兑换的一百二十道灵符,也因为绘制失败而报销了八十多道。
辛老头连忙跑过去掐人中,搭脉搏,过了一分钟,那民工悠悠转醒。辛老头翻身下铺,对着程庭树说道:“小友帮我在这里照看一二,我去厨房熬姜汤。”
程庭树将血饭端到门口,又将十几个元宝放在碗边,他关上门,然后掏出一道灵符,用真气点燃,朝着外面一丢,顿时一道金光划破天际,只是其像烟花一样,片刻便化为湮灭。
那一道符名为显阳符,没有什么实际杀伤力,在术道之中类似照明弹。通常来说,是用来联络的。而程庭树之所以用这道符,就是为通知对方来拿钱拿粮。
“起码八成把握!”盛依依肯定道。
“怎么回事,明明按照规矩办的,咋还砍了人一根手指?”辛老头凑过来,面色难看地说道。
程庭树又是一愣,他思索片刻,说道:“朋友价格可以商量,你如果多让一些,我可以私下给你好处费!”
幸好在场的民工大多都会抽烟,纸,他想着老家那些老嫂子老太太的手法,纸叠成元宝,而金色的先放起来,毕竟对方只要了白银。待到一切做好后,程庭树又让辛老头从电饭锅里取了一大碗米饭,他割开手指,将鲜血浇在米饭上,本来浇鸡血做成血食,但是现在显然没有条件,只好拿他的血代替了。
那民工阴阴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浑身抽搐,脑袋一歪,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地躺在通铺不动。
最新找回而瘸腿乞丐曾经说过,从符箓一道出现,到现在总共出现过三千多种灵符,而存世的大概就剩三百多种,常用的就更少了。虽说术道常有高手创新,可是创新的速度却远远比不上失传的速度。
那民工却说道:“可以少点,但也少不了多少!”
对于鬼魂而言,真金白银反而没用,纸叠成的元宝和白事用的纸钱。纸正好可以拿来应急。
这时徐道士忽然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