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百七十二、钱先生无奈赴约
聂海云用手指掂着钱先生的下巴尖,用了点力,把钱先生的脑袋生生托了起来,凝视着他,“撕完了没有?你要还想撕,家里有的是,你要撕多少有多少。”
钱先生当然知道聂海云家里已经冲洗了无数张这类相片,他这麽撕也无非是发泄壹下情绪而已。钱先生横了聂海云壹眼,把身子壹转,弯腰捡了纸篓过来,将桌上的碎屑尽数扫了进去。
钱先生冷冷的对聂海云说道,“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你可以走了罢。”他的脸硬生生的板着,冷冰冰的就如同壹块冬天冻在地上的铁块。
聂海云忍受着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他只当没看见钱先生对他的这副尊容,仍是热情的将自个的热脸如火壹般的贴了上去。哪怕是对方块冰铁,聂海云想,他也壹定要将对方给融化了。
聂海云从兜里摸出了壹块镶钻瑞士怀表,也没问过钱先生,就径直给钱先生戴了在他颈项上。他脸上洋溢着喜滋滋的笑容,手轻抚着钱先生前胸这块怀表表壳上那颗闪着光的大钻石说道,“昨天我到好几家洋钟表行逛了壹大圈,觉得还是这款表最衬你。你瞧这颗大钻,也只有你才配得上。”
等聂海云的手刚离开胸前,钱先生就烦躁的把表从脖项上给扯了下来,看也不看,就往聂海云手里壹塞,“我早有了怀表,使着很顺,不必你破费送我。我都答应你了,你用不着再在我身上花钱。以後你要是看上了其他什麽人,送给他们去讨他们欢心罢。”钱先生还了钻表,手忍不住在怀里摸了壹下,这动作让他心安了壹些,似乎怀里那块表能给他壹些慰藉。
怀里的这块法国表,翟牯送给钱先生很有年头了,这二十年来风风雨雨的,在大水里浸过,在地上摔过,换过几个零件修了壹次。就算是这块法国表看起来旧了些,但在钱先生心里头,世界上没有哪块表能比这块表更珍贵。这块表是他和牦牯爱情的象征,是牦牯送给他的定情物。他有了这块表,又怎麽会收其他人的表?虽然他失身於聂海云,可是他的心壹秒钟也没有离开过他的牦牯。
聂海云并不知道他送这块钻表引发了钱先生汹涌的心事,他清楚的是钱先生现在还在生他的气,在故意拿言语刺激他。不过聂海云也明白,谁摊上了这档子事,即便是见钱眼开的主,也不可能欢呼雀跃,所以聂海云理解钱先生,并不因此和他斗气,对钱先生的恶劣态度容忍了下来。
聂海云忽然又觉得,对方这脸色似乎又是潜意识里不自觉的在向自己撒娇---要不是知道自己对他用情爱慕深厚,人Jing壹般的钱先生又怎敢如此对自个使脸色?反过来这麽壹想,聂海云心里宽慰了许多。
聂海云接过钻表,呐呐的说道,“我给你留着,等你哪天胸中这口气顺了过来,我再给你戴上。”
钱先生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无比的面目可憎,和他多呆壹秒,钱先生的身心就多受壹秒钟罪。
在这备受煎熬,分分钟都难捱的时节,钱先生心乱如麻,他的身体已经背叛了他至爱的牦牯,牦牯是那麽有洁癖的壹个人,有型有款有钱有势却极少在外面沾花惹草。牦牯器大活好不去说,没用过的人也不知道那般好处和销魂滋味。单凭牦牯那长相身材,看着就能让少女怀春,芳心暗许,就算不使壹文钱,只要他真想这壹口了,外头多得是哭着喊着要倒贴的。家里头的李五郎为了能跟着牦牯,也从不在外头偷吃壹口腥,外人都说李五郎做了吃斋就素的翟家住家和尚了。要是知道自己竟做了别人的长期固定情人,身子是这般的不洁,他的牦牯该有多愤怒,多难过?
钱先生想着,身体的背叛出轨已经是铁壹般的事实而不可改变,所以他的心是绝对不能再背叛了。聂海云送他的这钻表,别说收下,他连看壹眼都觉得是在犯罪。
钱先生不想和聂海云再纠缠於赠怀表这件事情了,只想赶紧打发聂海云走人,他站了起来,将聂海云往门外推着走,“知道了,你快走吧,我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做,没这许多闲工夫陪你。”
听到钱先生口气生硬的下逐客令了,甚至还用手推他出门,聂海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并不甘心就这样离去,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钱先生敢於对他甩脸子,无非是仗着他爱他而已。如今钱先生已经为他所控制,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使点小性子还可怡情凑趣,但如果以後仍总是这般冷冰冰的待他,拒他於千里之外,掏心窝子花大价钱送礼,百般曲意用心讨好全不当壹回事,连近身壹点点都象是他聂海云要臭薰着了他钱大掌柜壹般,这就让聂海云很难以接受。
钱先生现在对他的态度,反而激起了他的占有欲,他心头想着,你钱玉昆人都是我的了,虽说现在还没有真正好上,可如此态度待我,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不给点颜色你看看,好好治壹治你,还真把老虎当病猫了。聂海云这时打定了主意,今天就要把钱先生再次搞到手,好好的和他再睡壹觉。
“你什麽时候得空?我好派人接你!”聂海云身体顶着门,不让钱先生拉开。
“这个月还早着呢,到月底还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