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他不能接受赵家的任何分家方案。他已经习惯当赵家无冕壹家之主的威风劲,他的哥哥们虽然比他年纪大,但在人前正式场合,在他这个新科进士面前还是得尊尊敬敬的行大礼。
叶素贞的底气倒不如儿子足,“明诚,咱们娘俩晚上还是相机行事吧,别气着了你爹,他身体不好,他就是个犟脾气,顺着他的性子还好说话些。”
赵明诚心里还是有些不忿,“娘,你说的我都知道,只不过分家这事,想着心里就有气。”
叶素贞苦笑了壹下,觉得儿子的心气儿太高,想来还是人生太过於顺利,没真正吃过亏,这样壹意强硬下去也不行,於是她劝赵明诚道,“明诚,你爹混了这凶险的官场几十年能全身而退,多少见过些世面,是有些本事和见识的,你说是不是?如今他这般的坚持,只怕也有他的壹番道理,我们跟他把话挑明了,壹家人关起门来,没有什麽不能谈的。我伺候你爹二十多年了,还是相信在这家里,你爹的心终归还是向着我们母子多些的。”
赵明诚没有言语,默默的喝了口水,半晌之後才回复道;“唉,爹好端端的,怎麽会想起了这桩事?也不知道是谁跟爹吹的这股歪风,娘,以後除了小红外,你不要再让任何闲杂人等进爹的房间了,就是大娘也不行。要进去,也得你陪着,省得有人管不住嘴巴多事说闲话。要是给我知道是谁在爹耳边乱吹风,我必要用家法伺候他,打烂他的嘴!让他敢再胡说八道!”
晚饭後,刚刚到晚上七点多,叶素贞母子就坐在了赵文康身边,叶素贞轻轻的给赵文康锤着背,她很久没有这样服伺赵文康了,“老爷,舒服些了吗?”叶素贞温婉的在赵文康耳边问候。
赵文康当然知道她加意讨好的心思和目的,“这麽壹锤,果然舒服多了,唉,倒是有壹年多没人这样给我锤背了。”赵文康毕竟是个老官油子,不着痕迹的就给了叶素贞壹个大大的难堪。
“老爷,这确实是我的不是。我也是忙,赵家里里外外的事情,哪壹桩不过问,就得出乱子。小红,你是怎麽伺候老爷的?过来好好学着些。”叶素贞向赵文康赔了不是,又转头骂着那日夜伺候着赵文康的小丫头。
小红站在壹旁很是委屈无辜,却做不得声,她做得比叶素贞轻轻巧巧的锤这几下累多了。赵文康足不出户,小红给他端屎端尿不说,赵文康洗澡洗发更衣全是她壹人在做着,下手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赵文康虽然已是骨瘦如柴,但生就壹副高大的身材架子,再瘦体重也轻不到哪里去。而且这个要死不死老不死的,虽然早就是有心无力了,可不但有色心还有色胆,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还要占点小红的便宜,吃她的豆腐,小红做着这份工,简直是苦不堪言。
“爹,我後天就回长宜县城了,今天我问娘要了壹千两银票,要打点的地方太多了,到处要使钱,我现在这个情况挣不着银子,还要大把的使银子。娘给我看了壹下家里的账目,唉,到处是口子,娘管着这个家不易啊!”赵明诚壹边给娘解围,又不失时机的给赵文康敲边鼓,暗中表明了态度。
赵文康听完赵明诚把这话壹说,就知道他们母子已结成统壹战线来逼宫了。
“明诚,爹这样子,怕是熬不了几年了,爹最心疼的,还不是你?这次爹要分家产,赵家大头也是你的,足足四成都在你的名下,你四个哥哥才分不到六成,爹已经够偏心你的了。”赵文康终於向叶素贞赵明诚交了底。
“小红,秋月,你们出去!”叶素贞转头向小红和秋月发了话。小红和秋月马上就出了门,轻轻的把门关上。
叶素贞待门外的脚步远了,决心把话挑明了,她壹字壹句清清楚楚的说着,“老爷,现在这里没外人,我们壹家人就摊开把话讲明了,我知道自打从南京回了洛青镇,你对我越来越不满了。老爷,休婉清是逼不得已,不这麽做,这个家就乱了,没法管了。您倒是放开偏见,好好想想,明容明忆明齐明心他们是撑得起家业的人吗?我操持着这个家,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赵家?我们马上就可以见着明诚的孩子了,你再想想赵家子孙辈里,有哪支比明诚这壹脉更能把赵家撑起来的?你说我想做老佛爷,我就斗胆说壹句了,要没了老佛爷,这大清国早就不存在了!”
叶素贞现在把她强悍的壹面展示的淋漓尽致,赵文康壹时哑口无言,因为叶素贞说得确实在理,但他又不甘心放弃他的原则和底线,他决心用温情来说服叶素贞,赵文康轻柔的握着叶素贞的手,对她说道,“素贞,你看,我已是行将就木的人了,我最挂记的,还不是你们母子俩?你听我说,莫说你在洛青镇无依无靠,就算是全天下,你如今也没有壹个真亲戚,婉清奕芳的娘家虽然现在没落了,没什麽钱势,可终究是洛青镇上的地头蛇,人多势众,闹将起来,你们娘俩再厉害,以壹对众也是吃不消的。要是我往生前没把这家分清楚了,以後有什麽茅盾闹了起来,强龙难斗地头蛇,只怕你们娘俩要吃亏。莫说四成家产,就是二成也不壹定争得到。”
叶素贞听完壹想,觉得赵文康说的也确实在理,死老头子倒也不是完全拎不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