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不想讨论那个敏感的问题。
「在认识你之前,我也认识过别的男人,其中有个叫王克的大男孩,挺不错
的,跟我说他想娶我,都说过好多次了,我不是很确定,因爲……」她试探性地
看着乐阳,脸上遮掩不住得意的神情。
「因爲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他开始有些厌恶这种试探了。
「他就是个赌棍,除了这个坏毛病,其他都挺好的,人也长得不赖……」她
没有注意到男人不赖烦的语气,自顾自地往下说。
「既然隻有一个毛病,那不错啊,嫁给他好了。」乐阳没好气地说。
「那不成,他不是一般的赌钱,他基本上都在赌钱,而且手气不太好,输了
钱就到我这裏来要钱,我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把自己存下的钱给他拿去赌,
他说他发了工资就还给我,到现在爲止,一次也没有还过。」她几乎是在数落那
个男人了,接着歎了口气,恢复了平静的语气,「我都记不得他从我这裏要过多
少回钱了,一年到头每个月都来要,我或多或少都会给他一点,这种男人,想起
来都觉得恶心死了。我不是在乎我的钱,关键是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信任。……噢,
我想起来了,他给我写过一封信,你等一下,我拿给你看看。」她一口气说了这
么多话没有停顿,好像是彩排过的一样。
乐阳刚要说什么话制止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翻身下床去了,摇
摇晃晃地走到梳妆台哪儿,借着床头灯的光在抽屉裏翻得「噼噼啪啪」地响,
「找到了,找到了。」杨豔琴小声地说,手裏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朝乐阳晃了
晃。
她走回来,把那份磨毛了的信封递给他「就是这个,你看看吧!看看!」她
说,爬上床来躺在她原来的位置上,侧着脸看着乐阳。
他把裏面那张皱巴巴的纸抽出来,那根本就不是信笺纸,隻是一张学生用的
作业本,像是从实验报告之类的本子上撕下来的,连日期都没有写。
亲爱的:
宝贝儿,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远在千裏之外了,想你!我最近生活
上遇到了一点困难,如果你有的话,我也不会要很多,我隻要熬过这个月就好了,
到了下个月我就有钱了,相信我。
我的同学说你老是打电话到学校去找我,都打到院长办公室去了,一个月打
了十多次。我想你知道,我并不在学校裏,再也不要这样了,院长每天都有很多
事情,没时间接你的电话。还有,我换了电话卡我就会给你打电话,再也不要给
学校打电话了,好吗?我会给你写信的。
爱你的王克
「你说,他是不是就是个溷蛋?」杨豔琴愤愤地说,「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就管我要钱,这也太扯了!」她因爲生气胸脯不住地起伏。
「是啊,这个王克,真是一个溷球!」他赞同地说,他现在有些迷煳了,王
克和吴华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信裏面出现了「学校」「院长」这样的字眼,说
明王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大学生吴华,可是这和她所描述的社会赌徒完全不符,
这个既是大学生又是赌徒的人就是小芳菲的亲生爸爸,不管他叫什么,他都觉得
杨豔琴在这件事情上说了谎。
「可以关灯睡觉了吗?」他不动声色地把信递还给她。
「好的,我隻是想让你知道,我不能嫁给这样的人,虽然他很爱我。」她把
信塞到枕头底下,拉灭了床头灯。
乐阳背对着他躺着,她贴着他的背蜷缩着,胳膊温馨地环在他的腰上。也许
真的把他当成傻蛋了,以爲随便编一个故事就能使他信以爲真,他想。他知道自
己之所以没有当面揭穿她,是因爲这裏是她的地盘,她很有可能会老羞成怒,最
终和他大吵大闹,先是把婴儿惊醒,然后秀姐一家、水儿都会醒过来,跑进来一
边劝架一边看他们的笑话——一切将乱成一团糟,所以他忍住了。
女人的呼吸声在身后很快就变得平稳,他却在黑暗中睡不着:可是她爲什么
要这样呢?如果她是爱他的,坦诚相对又有什么不好?而且他也在找适当的时机
向她表白,这份信把一切都毁掉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有适当的机会,他一定
会问个明白的——他可不想做忍气吞声的懦夫!
这一觉睡得真死,张开眼睛的时候,窗户那边已经有很明亮的晨光射进来。
乐阳心裏慌张起来,抓过枕头边的手机一看才松了口气,离九点锺还有两个多少
小时,他有点纳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