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去医院探视完父亲後,静娟跟全家人一起共进晚餐。静娟的姐姐静芬问道:
「你明年北上的火车票买了吗?」
「还没,我打算明天早上再去车站买。」
「你姐夫的部队临时有事,明天得开会,不然你跟眉眉等会儿坐我们的车,一起回台北好了。」
静娟想一想,反正待在娘家也没事,搭姐夫的便车回去也行。
静芬的老公培德说道:
「现在高速公路很塞,晚上12点再上路。」
到了台北,已经是午夜2点多,眉眉早已睡着。静娟将女儿唤醒,提着行李,挥手向姐姐、姐夫道别,转身走进寓所。
她先带眉眉进去她的房间睡觉,再回到自己的主卧室。
「奇怪……门怎麽锁住?」主卧室的房门从不锁的。静娟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到仓皇失措。
她的老公杰森抱着一个年轻男子睡觉。两个人除了内裤,近乎全裸!
静娟整个人都傻了,整串钥匙从手中滑落,撞在地上发出声响。那声音吵醒森哥跟宗保。森哥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睁大眼睛盯着他们,一脸不敢置信。
静娟拔腿往门外逃,森哥也随手抓一件运动裤穿上,跟着追出去。一直跑到门外的马路边,静娟浑身发抖地停下脚步。
森哥向前拉她的手,静娟歇斯底里地叫喊:
「别碰我!」
「你先进屋子,别吵到邻居,很难看……」
「林杰森,亏你说得出这种话!背着我带人进来睡,而且还是个男的,这麽肮脏……你还要脸吗?」
森哥恼羞成怒,拉高嗓门道:
「干!叫你进去就进去!罗唆个什麽!」
静娟瞪他一眼,转身往自家门里走去。宗保已经穿戴整齐,愣在客厅,手不知该往那儿摆。
静娟一看到,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宗保感觉她眼神射来亿万伏特的高压电,想把他当场电成焦炭。
「他是谁?」静娟冷冷地看着森哥,森哥一脸肃杀,不想回答。
「我叫宗保,是森哥在公司的特助……」
「我有问你吗?你有什麽资格开口讲话?死变态!」
森哥抓住静娟的手骂道:「你讲话乾净一点!」接着他对宗保说道:「你先回家去吧,留在这里不方便。」
宗保低着头,默默从前门出去。森哥把大门关上,静娟的情绪仍然无法平复,她焦虑地坐下来,沙发上有着一滩粘ye,让她几乎跳起来:
「这是什麽黏ye?泼在我的真皮沙发?」
她仔细看着那滩黏ye,马上意会到那是男人的汁ye……他们在沙发上做爱?
森哥的心脏差点停止!怎麽会忘记将它洗掉?实在是太大意。
「去拿抹布来!把它洗掉!」
「不要一回来,就在那边鬼吼鬼叫!男人的Jingye你没看过吗?谁知道你会这麽早回来,你不是说明天晚上吗?」
「你有没有良心啊?就算我出去两天或一个月,都不应该带任何人进来!你脸皮真厚,做了不要脸的事,还那麽理直气壮!怎麽变得让我都不认识你了?不玩女人,改玩男人?还是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从头到尾你就是个同性恋?」
「骗了你又怎样?本来就没有爱过你,是我妈妈觉得你乖巧听话,我才娶你。」
静娟冲过去对着森哥的胸口又捶又打,近乎哭泣的骂道:
「你好残忍……不爱我干嘛娶我?你毁了我的人生!我以为我只要尽心尽力把家顾好,把孩子带好,你就会照顾我一辈子,那知道……你根本是狼心狗肺!」
森哥任由她打骂,反正是他犯错在先,无论如何,静娟都有正当的理由发飙。此时他才注意到,她回到家,宝贝女儿呢?
「眉眉呢?怎麽没看到人?」
静娟稍微平静了些,语气还有点哽咽:
「她在车上睡着了,我刚才先带她去她房间。」
「我们这样吵闹会吵到眉眉,有什麽事明天再说。你应该也累了,早点休息。进来房间吧!」
「不要!那个死变态睡过的地方,我死都不肯进去!」
「随便你!」森哥转头打开房门:「明天起,你胆敢再说宗保是变态,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静娟拿起玻璃杯想砸他,却顾虑会吵到眉眉,终究还是忍下来。
她走到厨房拿抹布,朝着沙发猛力搓洗,用尽所有力气要把那背叛的印记除去。一想到她的老公跟另一个男人在这沙发上翻云覆雨,眼泪不听使唤地啪答啪答掉下来。
当初热爱钢琴演奏,想出国深造,爸爸却说,女人学历高没路用,专心嫁个好老公,丈夫的成就就是妻子的成就。结果她黯然放弃自己的兴趣,考上教师执照,听媒妁之言,嫁给杰森。
现在想想,爸爸的话都是狗屁。男人总是想尽办法让女人变笨,无论说什麽建议,都是谎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