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前,勉嘉赫面色凝重悲痛的看着宫内画师画的巫马钰画像,那是他在水下一舞《惊鸿》,他那样的美,那样的不真实……
为什么不信他?
这心是铁打的吗?
勉嘉赫闭眼扶额,烛光摇曳,幽幽过往如梦如幻在脑中不断的想起。
他承认,他卑鄙。
他不算是个什么好人,若是,他不会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对于他来说,所有人都是他利用的棋子罢了,包括巫马钰。
当年他与二皇子争夺帝王之位私下绞杀,为了所谓的势力,人人都想拉拢到巫马一族的力量,虽巫马钰在巫马钰一族内不得好,但是好歹是巫马一族嫡出的长子。
他有意的接近,为的是什么,人人皆知,只有他巫马钰像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还一个劲的往上贴,以蓝颜知己所言借口靠近。
其实,对于那个的巫马钰来说,他以为勉嘉赫是和他一样把他当朋友的,但是勉嘉赫对巫马钰的态度实则不冷不热。
只有巫马钰才会把勉嘉赫随手不要赠予的小东西当做至宝一般存放,回想以往,勉嘉赫捶胸顿足,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得多疼,被剜了眼睛,割了舌头,剁了手脚……侧皇贵妃的那句话让勉嘉赫这辈子都无法忘怀——钰贵妃和臣妾说,若这条命能换他一子的命,也值当了。
巫马钰的唯唯诺诺小心试探,再到意气风发自信满满。
怎样的他都在勉嘉赫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巫马钰‘死’后,宫内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一个落了灰尘的箱子里摆满了勉嘉赫曾经给予的小物件,样样价格不菲,后刘公公瞧着心酸,说钰贵妃以前在西苑宫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吃顿饭都不如下人吃的好。
即便如此,巫马钰都未曾动过他赠予的东西变卖来把这日子过好些,这么一想,那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刘公公看着心疼,“皇上,钰贵妃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人已经死了,皇上节哀啊!您这般必然不是钰贵妃想看见了,好好护着龙身打紧。”
勉嘉赫一拳锤于桌案,低沉怒喝,“他有想法?就是这样的想法?朕不允许!找到了吗?这都多久了?这群废物!”
刘公公卑躬屈膝的弯着腰,上前把桌案上的蜡烛摆好,生怕勉嘉赫再来一拳把这蜡烛给震倒了,续而说:“皇上,人都分派下去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勉嘉赫咬牙切齿,瞪着猩红的血目,“很快是多快?已经过去了三日,连个尸体都找不到吗?”
刘公公无奈,只能沉默。
勉嘉赫现在在找巫马钰的尸体,他要厚葬巫马钰,不管如何,他现在知道了真相,既如此,巫马钰死都要是他的人,哪怕这尸体不再完整。
而对巫马钰动用死刑的狱兵以同样的手法,被剜了眼、割了舌、剁了手足。
冤不冤啊!
这些人可得无辜死了,恨死了当今的皇上。
一直被宠到无法无天的勉雯这段时间都不敢进宫,日日躲在勉泽的将军府,此刻正撑着下巴抱怨,“四哥,你说皇阿哥到底为什么这样啊?他不是很讨厌那个巫马钰的吗?就算之前稍有得宠,也只是一时兴起,至于这样吗?搞得宫里的人都怕这怕那的,我去阿母那,阿母也是天天愁眉不展的,烦死了。”
勉泽怀里抱着一人偶,人偶半人大,很是Jing致漂亮,这是前段时日他一好友赠予,好友说要离开,以后怕是不能再回来了,所以赠予一礼。
勉泽瞧见这人偶一眼就爱上了,说爱可是一点都不夸张,他血战杀场从未动过儿女私情,却偏见这人偶那颗心就好像疯了一样在狂跳,他便知道一眼爱上了这假人偶。
勉雯瞧见勉泽不搭理她,一脸宠爱的抱着人偶给梳头发,气的她上前就拉扯人偶的胳膊,谁能知道这人偶这般脆弱,这么一扯,胳膊直接掉了。
勉泽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勉雯的手面上,瞬间通红,“四哥!你为一个人偶打我?”
“没甚事就滚出去,天天待在我这作何?不去找你的勉琪哥哥玩?”勉泽心痛死了,抱着小人偶小心翼翼的把那胳膊个安上。
勉雯有些委屈,嘴巴一撇,要哭的样子,说哭就哭,梨花带雨,“呜呜呜……我这不是没办法,勉琪哥他不搭理我,对了,就昨天我还跟踪他,想看看他忙什么,结果跟到一半就跟丢了。”
“虽你是公主,好歹是个女儿家,怎可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便是你喜欢勉琪,你阿母,你皇阿哥也不得答应,要知道勉琪算得上是你哥哥。”
“我才不管呢!他又不是真的皇族,反正我就是喜欢他。”
“行,喜欢你的去吧。快走,别在这烦我。”
“四哥,你给我想想办法,勉琪不理我,最近皇阿哥脾气也不好,我都不想待在宫里。”
“没办法,滚滚滚。”
勉泽的脾气一向如此,可以说他除了勉嘉赫的面子能卖一点,任何人的面子他都不卖,就算是勉雯,见勉泽赶人,她也不能继续厚着脸皮继续待在这,无奈之下只能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