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地牢。
巫马钰悠哉的躺在稻草上,头上那乱七八糟的装饰品全部给他拆了或许躺的不安分,所以漆黑的发丝里还夹杂着几根稻草,一身红袍展开,他吊着一根稻草显得风轻云淡,哪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同刚刚那般模样截然不同。
这一夜,乱得不像样。
太后被气的病发晕过去了,所有人都守着,一步不敢离开,生怕出个什么意外,所以巫马钰这里暂时没人来打扰,本就属外族的勉琪就找到了空子,待到他站在巫马钰的面前时,心头沉重,声音不免冷漠了几分,“这眼看脑袋都要掉了,还有心情在唱曲儿?”
巫马钰斜眼,瞅了一眼勉琪反倒不急回答,摇头晃脑的继续哼唱,唱的还是节奏愉快的《说书人》。
唱那:
城中楼阁,几经风霜。
天涯游子,一梦黄粱。
神鬼志异,荒唐一场。
谈笑一段,半生疏狂。
江山易老嘛,几度斑驳。
痴儿侠女,奈何情多。
酒剑随马,他乡异客。
白衣不见,桃花如昨。
一段收了,巫马钰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勉琪的面前笑道:“担心我?”
勉琪不觉巫马钰是愚蠢到会给小皇子下毒的人,现在瞧他又如此悠哉,想必他早有打算,勉琪伸出手不自觉的握住了巫马钰抓着门杆的手,他的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忧心,“你如何打算?”
巫马钰抬眸看向勉琪,这孩子不知不觉居然长这么大了,他龇牙一笑,“嘿嘿,自然是打算离开这里,你放心我都计划好了。”
没等勉琪问出心中疑惑,巫马钰只是交代了说:“我听说宫内死的人都会送到横山乱葬岗那边丢着,你到时候记得去那边接我一下。”
这话就似一把刀猛地扎在了勉琪的心头,脊背瞬间就惊凉一片,“什么?你……”
巫马钰嘿嘿一笑,“哎呀,不是真的死,只是假死,到时候你去那边接我一下。其实你不在宫内的这段时间我倒是挺难熬的,说起来也奇怪,我同你也算不得多熟门熟路,但是我就是觉得你值得信任。
就凭借你送我那么一份贵重的礼物,我觉得你也是值得信任的人。你不知道,我在这后宫每天活的都是水声火热的……”
勉琪诧异,“我听说他不是挺宠溺你的吗?怎么会如同水深火热之中?”
巫马钰皱眉瞪眼的看着勉琪,啧嘴,“所以我说你就是一小孩,我又不是喜欢他,我天天还得想办法应付他,还得让他有和我同床的假象,你以为我容易啊我?这人活一辈子就那么长,我天天和自己讨厌的人待在一块,还得演戏,你说我是不是水声火热的?咳,和你说,你也不懂,你还小。”
“是啊?是这样啊……”勉琪愣了愣,嘴角裂开花儿一样的笑容后伸出手把巫马钰脑袋的稻草一根一根的摘掉,“那如若顺利出宫了,如何打算?”
巫马钰眼底闪出Jing光,是对未来无限的向往,“那多了去了,游山玩水啊!世界那么大,我得到处走走不是吗?我看话本子说云上国是个好去处,只是这地方太隐蔽,很难找到,加上遭遇过一次大洗礼这个国家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这不是传闻说其实云上国还在,只是没人知道在哪而已。”
“你想找云上国?去那定居吗?”
“如果条件好的话,自然是想。”
“我带你去可好?”
“咦?那烈阳国怎么办?”
“这你不需要担心,你变回答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要是不觉着麻烦,自然可以。”
勉琪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整理了一下巫马钰的头发,“好。”
次日。
皇后来了,风风光光的来,穿的那叫一个华丽雍容,没有平日脸上的温柔笑容,有的是那嘲讽的笑意和趾高气昂的态度,巫马钰没心思疼,说来说去都是那些屁话。
他现在完全沉寂在快点给他判刑,然后死,然后离开这里的激动。
“哼!贱蹄子,你怕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威胁到我头上,还拿着皇上赏赐的东西来本宫面前耀武扬威,那本就是属于本宫的,不过凭借几分姿色稍稍得宠而已!”
“说话!居然还敢无视本宫,来人,给我把他引以为傲的脸给毁了!”
一把刀,刀刀锋利,巫马钰的强忍着颤骨的痛,可以感觉到那一刀又一刀慢慢划破他脸上的皮肤,因为太快,太过锋利,所以最开始不感觉疼,只有皮肤被划开的感觉,随后痛感接踵而至。
巫马钰的不吭不响让皇后很不满意,她狰狞的一把夺过宫女手中的刀慢慢的在巫马钰的眼睛上飘动,“你眼睛很特别,可本宫偏偏看它不顺眼,皇上很喜欢,那本宫就毁了!”
一刀。
血四溅,巫马钰出了声,痛苦的痛喊。
终于,皇后笑了,仰头大笑。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