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农忙时节,村民正在田间地头干活,村子里却忽然涌来了一波官兵。
这些村民过惯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从未出去见过什么市面,因此一见到这些官兵,全部都惊呆了。
官兵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过去,很快就在村长家搜出了一本书。
“有人举报你们村私藏谋逆的书信,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来人啊,将这些村民全部抓了,按律发配。”
官兵头子话音刚落,官兵们就开始抓人了。
贺剑声跟陈央也被这些人抓住了,贺剑声安抚陈央:“央央不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他就被官兵踹了一脚:“谁告诉你不会有事的,你们这群人,竟然敢谋逆,等到了苦寒之地,你们绝对会后悔的。”
天盛六十年初秋,大昭国越发动荡,皇帝沉迷男色,终日与男色为伍,丞相把持朝堂,到处搜查谋逆的百姓,连审都不审,就直接把人发配到边疆,为边疆战士中粮,抵御外敌。
贺剑声跟陈央被戴上了手铐脚镣,跟着那些被发配的村民一道往北边走去。
陈央以前从未走过这么长的路,走了一上午就走不动了,贺剑声心疼他,将他背在了背上,两人慢吞吞的在后面走,不一会儿就落到最后面去了。
一个官兵见状,对着陈央的背上就是狠狠的一鞭子,抽得陈央眼泪直流。
贺剑声连忙将背上的人放下来护在了怀里,殊不知,他的这个动作激怒了官兵,那个官兵对着贺剑声就是一顿猛抽,贺剑声咬牙忍着,背上被鞭子抽得鲜血直冒也不吭声。
陈央躲在他怀里看着他,眼泪流得更凶了。
父母死了之后,这世上便没有人再对他好了,陈江会给他送糖,但是比不上贺剑声,贺剑声大概是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了,可是,他现在却被人打。
入了夜之后,所有人都停下来休息。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片树林,林子里时不时传来鸟鸣以及蝙蝠煽动翅膀的声音,最让人难熬的是,这片林子实在是太多虫子了,有不少人被叮咬得睡不着觉,而那些真的累到了的人,哪怕是被虫子叮咬了一身的包,也依旧睡得香甜。
贺剑声并没有睡着,他手里拿着一片叶子,正在给陈央赶虫子。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勾了勾,他低下头,就看到陈央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
他压低了声音说:“你没睡着?是不是被虫子咬了?让我看看。”
他作势要掀陈央的衣服,然而,他的手却被陈央握住了。
陈央凑到他的耳朵边上,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相公,要不然我们逃跑吧,我不想继续走下去了,而且,背上被打的好疼。”
贺剑声一听到他疼,就掀开陈央后背的衣服看过去,却看到那些鞭痕不仅没有结痂,反而还有些化脓了,陈央的肌肤本就白皙光滑,这样一对比,就显得格外恐怖了。
贺剑声一个粗犷的硬汉,看到这些伤口,却陡然红了眼眶。
他皮糙rou厚的挨几鞭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陈央细皮嫩rou的,如何经得住这些人一鞭子一鞭子的往身上抽。
当即贺剑声就做出了决定,他低声道:“好,我们走,不过,你先等我一会儿。”
没一会儿,贺剑声就干掉了那些负责他们这一块的官兵,然后牵着陈央蹑手蹑脚的往前走,他们的手铐和脚镣都被贺剑声用衣服包裹住了,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贺剑声找了块石头,将陈央的手铐脚链砸开。
这一路上,陈央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担心自己杀人的画面太过血腥,给陈央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此时见四下无人,便开口问道:“央央,可是害怕我了?”
陈央摇头:“不怕相公,相公对央央很好,如果不是相公,央央都要被那些人打死啦。”
贺剑声有些动容,想将人搂进怀里好好的亲热一番,可是想到他们正在逃跑,便打消了这种心思。
“央央,委屈你了,咱们得快些离开这里,否则那些人很快就会赶上来的。”
白天赶路,陈央的脚上全部都是水泡,贺剑声原本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是他偶然看到陈央的五官都因为疼痛而扭曲了,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一层汗,这一问才知道,陈央的脚已经不能够走了。
这里地处荒郊野岭的,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杂草,根本就没有可以供他们躲藏的地方,而就在这时,那些官兵竟然追上来了。
陈央根本就跑不掉,贺剑声干脆背起他,只是这样一来,两人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很快就被官兵追了上俩。
贺剑声跟那些官兵颤抖了起来,他力大无穷,但也架不住一天不吃不喝的赶路,眼看就要缠不住,他立刻冲着陈央喊:“央央,你快跑,我缠住他们。”
陈央“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不,央央要跟相公在一起。”
“央央乖,你快走,相公待会儿就去找你,你要是留在这儿,咱们俩个人一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