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次,那么痛,可爸妈一直站在病床的那边责怪他,辱骂他,他那么想要陈路的安慰,可陈路不在。
这次,他更痛,可刘嘉佑站在床边责怪他,讽刺他,他那么想要K的安慰,可K不在。
“唔……你们都骗我……呜……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比谁都清楚!说出……”
“刘警官!”陈路气的大吼,“他是病人、是受害者!不是你的犯人!请你现在马上出去!”
刘嘉佑也觉得自己太心急了,降低了语调说:“你冷静一下再联系我吧,但愿这次你想得明白。”
秦卓新冷静不下来,强忍住了眼泪也还是心里不安,没有了K,自己又变成了汪洋中的流浪者,摇摇欲坠地握着陈路的手不肯放开,一个偶然却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K走进病房时秦卓新抓着陈路的手,头也靠在他的肩上,没有哭,但看起来依旧可怜,一副小鸟依人。
K定在了门口,面不改色但心脏却停跳了一般,迅速地积累着乳酸。
秦卓新察觉到有人来了,抬头,看清了来人,真的是他,被无罪释放的他。秦卓新恐慌地向后缩,手臂上的输液针都移了位置,引来一丝疼痛。
“我什么都没说,”秦卓新继续向后移动,手放在紧急呼叫的按钮上,“以后也什么都不会说,你放了我吧。”
K看着秦卓新,表情动作甚至他周围的空气都透着一股厌恶和恐惧,这让K的呼吸困难,他知道秦卓新误会自己了,他以为自己骗了他,他以为是自己让关二哥从他那里压榨钱的,想解释,可喘气都困难,K站在原地许久才说:“我没想骗你……那是关二哥……你信我,最后一次,你信我……”
秦卓新苦笑:“我信你,你放我走行吗?我不想再和你有牵扯了。”
原来,说了他也不会信,自己早已在他这失去了信用,解释也是徒劳。
陈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认出了K:“是你?那个打卓新的变态!这次也是你干的?!”
K的痛苦稍微显示在了眉眼之间,他认出了现在这个人是秦卓新的前男友,姓陈,具体名字想不起来了:“还记得我啊,我倒是差点忘记还有你这一号人了。”
“你走……”
陈路也牵扯进来,秦卓新更加恐惧,手一抖便按下了呼叫按钮。
医生护士也闯了进来,一屋子的人都怀着敌意看着K,K被排斥出这个世界,没人欢迎他,更没人再爱他了。
他无力地退出了房间,幽魂般向外走,秦卓新什么都没有了,自己还和以前一样,还能再找个机会把他关起来,慢慢解释,解释到他相信为止,他能做到的。
可他舍不得,他不能再看到秦卓新厌恶的眼神,更怕一个疏忽又有什么灾难降临在秦卓新的身上。
放手?
一想到这两个字K再也忍受不了心痛,泪腺如崩塌了一般涌出液体,呼吸变得更加困难,身体开始猛烈颤抖。
医院里常常见到失去亲人的悲痛者,大家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但谁也没说什么。
K从未这么失态过,他感觉自己懦弱极了,丢人死了,跌跌撞撞地躲进车里,坐下,锁门,关窗,他终于进入了一个安全的空间,终于可以展示自己真正的情绪。
他趴在方向盘上痛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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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好一会儿,K突然又觉得自己不该放弃的,没退出黑道又怎么样,前男友回来了又怎么样,最一开始自己就是个黑道,他就有前男友,不过是回到了原点而已,再试一次,再解释一下,还有一丝希望的。
K整理了一番衣装,又回到了病房,却只看到护士在整理病床。
护士察觉到K进来了抬头看他。
“这个床的病人转院了?”K先于护士开口。
“不是转院,强行出院了。总有些人不听劝。”
心里刚刚建设起来的小烛火轻易地又被剿灭了,兴许本来就没有报很大希望,K倒也没感觉有很多失望,反倒觉得秦卓新办事果断,自我保护意识强,如果不是对自己有感情,兴许关二哥根本困不住他,也不会落入秦念的手里。
这样,不再自己身边自己也可以放心,于是对着护士笑了笑就离开了。
眼睛红肿的滑稽,暂时不能回俱乐部,开着车到处逛也没个归宿,想去看看林哥,但到了山脚下太已经快黑了,又想起之前春游的帐篷还留在原地,实在不想再触景生情,转个头又回去了。
那晚睡的竟然也不赖,第二天醒来感觉想开了,起床去找关二哥。
所有人都在关心关二哥的处置,都聚在门口等着。
K冷笑,索性把门开着。
关二哥被揍的不轻,但K还是给他留了面子的,没有打脸,所以他现在坐在K的还能保持个体面。
“你说害秦卓新是为了我好,他们也都这么说,”K看着关二哥,又扫了一眼门口的人,“好,我认,你是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