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焱微微动了动被压了大半宿快麻掉的半边身子,皱着眉就着小太监的搀扶慢慢起身,还不忘把怀里仍在熟睡的人稳稳地扶着,妥帖往温暖的锦被里又塞了塞。
尚含桃睡梦中微微一惊,迷迷糊糊睁开眼,皇帝用指腹轻柔蹭了蹭他微凉滑软的脸蛋,“朕去早朝了,你乖乖的,再睡会儿。”
尚含桃如果听话就不是尚含桃了。
他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白嫩柔夷吃力地托着浑圆的腹底,只披了件斗篷,就在宫侍的搀扶下慢吞吞站起来,跌跌撞撞走了两步,秀气的小嘴巴微微张开打了个小哈欠,揉了揉眼睛,没睡醒却还懵懵懂懂地嘟囔着:“臣妾.....臣妾伺候您更衣。”
简阳焱的龙袍正穿到一半,就看见宫侍身后那个大红的身影,此时也顾不上了,一个箭步上前,把捧着颗圆肚子走得歪歪扭扭的小人搂到怀里,温暖的龙涎香扑面而来,尚含桃眼中含水,没穿好的衣衫露出里头白白软软的一双雪ru,上面殷红的是昨日留下的痕迹。
他娇弱无骨地歪在他怀里,抬起头,伸出软嫩红舌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诱人,还不依不饶地搂着皇帝劲瘦的腰肢,也不顾身前怀着金贵龙胎的胎腹被压成了扁圆,一味冲着皇帝撒娇,声音也娇滴滴的,“陛下早朝后可得早些回来,别又被那些莺莺燕燕给拽走了......”
简阳焱听见这样怨妒的话,好笑地刮了刮他挺翘的小鼻尖,“又胡说八道了。”
尚含桃拉着他宽敞的衣袖一晃一晃的,恨不得整个人连着软软的圆肚子都趴上去,让皇帝带着自己去早朝才好呢!
他嘟着嘴,雪白肌肤晶莹剔透,淡色嘴唇竟像是和脸颊一样白似的,没由来的惹人怜爱,简阳焱下意识地搂紧了他,清淡的蜜桃香气围绕着他,感觉像是抱了个又软又香的糯米大团子。
大团子不高兴地趴在他怀里,“臣妾怀着孩子辛苦,陛下多陪陪臣妾怎么了?”
简阳焱摸着他软乎乎的乌发,心里又涌上点怜惜,“知道你辛苦,这时候最凉了,你身子弱,又双着身子,快回去歇着,别染了风寒。”
他声音温柔,怀里柔软丰腴的小人越发蹬鼻子上脸了,仰着头,目光灼灼,“可不是!而且今日......”
他说着说着,小身子竟是一抖,很害怕的样子,皇帝安抚地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没事的,不就是延产两月吗?朕早些回来陪你就是了,快回去吧。”
尚含桃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一直牵着的龙袍,简阳焱离开后,鬼使神差地回个头,还看见他一张雪白小脸掩在缀着绒毛的大红斗篷内,对着他招招手,笑得好似三月春风。
等到皇帝的仪仗终于消失在了视线里,尚含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客气地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近旁伺候的宫侍身上,左右两个宫侍心惊胆战地捧着那颗晃了两晃的圆圆肚子,尚含桃声音懒懒的,“快回吧,可冻死本宫了。”
被褥里都放了汤婆子,这时候躺进去还热乎乎的,尚含桃舒服地长舒一口气,小手在被子下摸了摸鼓得高高又软嘟嘟的胎腹,里头也动得欢实,他吃力地托着胎腹笨拙地翻了个身侧身躺着,声音软下来,“好皇儿,父妃累了,你也乖乖的再睡一会儿。”
他仰着张尖尖小脸,肌肤在暖黄烛光中莹白如瓷,对其他人吩咐道:“陛下下早朝之前给我上好妆,要画得苍白些,虚弱些,让人看了就心疼的那种,知道了吗?”
尚含桃脸上带着Jing致的病弱妆歪在贵妃榻上由人喂着早膳,却没等来皇帝,倒是等来了皇帝近侍。
“李公公。”
小太监着急忙慌地行了个礼,拦住了看起来格外虚弱的贵君想要起身的架势,“您好好歇着。”
“陛下呢?他是不是不来看我了?他今日去哪个宫里去了?”尚含桃未语泪先流,两行清泪滑下Jing致下颚,急得李公公一迭声的“哎呦”“哎呦”。
“早朝时临时有紧急事务,陛下下了朝也不得空,召了人去御书房呢!怕您还等着,特意嘱咐奴才来说一声,还说若是您怕疼,这延产就往后延一日。”
宫侍托着一方锦帕小心拭去尚含桃脸上泪痕,美人眼尾微红,扶着身前圆隆大腹却是很懂事地拒绝了,“不必了,本宫知道这一胎关系着我们大临朝兴盛,不能有半点闪失的。”
“只是......”尚含桃蹙着眉尖,看着可怜极了,“只是本宫着实害怕,也不知这延产有多疼。公公可否问问陛下,能否将江美人请来陪着本宫。本宫素有耳闻,江美人擅书画,若是他能在一侧为本宫腹中皇儿抄经祈福,想必本宫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这种小事还去打扰皇上做什么?!
李公公陪着笑,别说是个不受宠的美人了,就是君后,此时也得顺着这位怀着祥瑞之胎的金贵的主儿,“您放心!奴才这就给您请去!”
江孤鹤来的时候惨白着一张清隽的小脸,已经预感到曾经和尚含桃非常不对付的他会遭到不知道什么样的磋磨。
然而他深吸一口气进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