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回家的情况下,我们整夜欢娱。第二天睡到很晚,再一起去附近的公共浴室洗澡,我总爱在给他打肥皂的时候,用沾满肥皂的手撸他的生殖器,他就笑着直躲,还好这个浴室人很少,没人看见。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我们谁也不提未来,也不互相打听过去的事。我们也常常去郊外一些无人的地方,那段日子,我们发现了很多我们以前不知道的好去处,原来乌鲁木齐也有不少宜人的安静的优美地方,在那些地方,我们总是懒懒地*在一起,说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话,有时候,我们干脆就带着各自喜欢的书,躺在草地上读书,读书间歇,又互相讥讽对方的阅读品味。有时候,他就枕着我的大腿躺着,我看着小赵在夕阳下的侧影,感觉犹在梦中,而眼前的一切又如此真实,我不是一直就向往着这样的生活吗?我隐隐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比我小十岁的男孩子了,我想他也是。有时候,在深夜,我会俯身凝视身旁熟睡的他,问自己,我爱上他了吗?这是多么危险的念头。其实,我们谁都没有对对方说过这个字,即使是在我们最忘形的时刻。我有时会边亲吻他,边在他的耳边说,我喜欢你,我的小宝贝,他会说,我也是,我的大懒猫。我们的见面越来越频繁,小赵说他们宿舍的人都开他的玩笑,说他是不是找了女朋友,经常夜不归宿。我有时也会看到他的忧郁,即使是在他开心的时候,我想他也会看到我的,但我们还是什么也没说。后来有几次,我回家,见他已经做好饭菜,在餐桌边等我时,我就冷冷地对他说,以后别做饭了,我们去外面吃。但是如果他比我先回家,他还是会做好了饭等我。我实在不愿享受这些,因为我真的害怕不久会失去这种令人沉迷的氛围。我常常在心里提醒自己,别太相信眼前的这种幸福,你不会永远拥有它的。
果然,我们的好日子没有走得太远,还好,我接受了这个结局,因为我已有了准备。那是进入了冬天的一个平常日子,我正准备下班,我知道晚上小赵会来,正想着他会给我做什么好吃的,桌上的电话响了,我一接,是小赵,他说,我晚上不去你那儿了,我问他,明天你来吗,我们明天吃完饭后去看电影,他说,明天我也不去了,而且,他停顿了一下,你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也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你的钥匙我放在客厅茶几上了,就这样,再见!!他的声音遥远而飘渺,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以至他已经挂了电话,我还拿着话筒发愣:就这么再见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接受不了分手这个事实,我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太早,太突然了。
在昏睡了两天之后,我打开窗户,驱散满屋的烟味,我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又容光焕发地去上班了,从那时起,我已经不期待、也不相信所谓爱情,尤其在我这种人身上。一个月后,一个同事笑眯眯地对我说,小赵下礼拜天结婚,他要和他们主任的女儿结婚了,请帖发过来了,你去不去?我淡淡地一笑说,我下礼拜天要给一个亲戚上坟,去不了。同事带着狐疑的眼光走了,他知道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亲戚。可是,我的的确确是埋葬了我的这段爱情,尽管我从未说起,对他,对自己。
三
我把思绪从过去收了回来,开始整理我手头的资料,处头儿让我把上半年的工作重点这几天拿出来,过两天全机关要开上半年的任务安排大会。我到处找去年的这方面的资料,我知道只要稍作改动,就可以用在今年了。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我拿起电话,找谁?那头说,是某某吗?我说我就是。对方说,我是塔依尔。塔依尔?我从没叫这个名字的维族朋友,可他找的是我,我这时心中一亮,难道是他?电话里说,我是体委马术队的。奥,你好你好。我想今晚请你吃饭,那边说,我沉吟了片刻,说好吧。他告诉我在哪家餐厅及时间,就把电话挂了。我忽然迟疑了起来:真的去吗?又想冒一次险?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的面容,我的心灵已经投降:就是看看他也好啊。
塔依尔约的地方在二道桥的一个民族餐馆,平时我很少去那一片,大家都认为那里是民族聚居区,比较危险,象纽约的哈莱姆区。其实真去了,根本就没那么严重,但那里的维族看汉人的眼光的确不太友好。就这样在众多不友好的目光的包围下,我好容易找到了那家餐馆,还是迟到了十分钟。我在门外已经看见了塔依尔和另一个高大的维族小伙子正坐在桌边喝茶,我猜想他一定是塔依尔的队友,也是个十分英俊的小伙子。我一进去,塔依尔就站了起来,他穿了一件新运动服,眼睛明亮动人,脸上荡起我熟悉的笑容,他伸出手来和我握手,接着又把他的朋友介绍了给我。他的朋友叫穆拉提,是速滑队的,汉语讲得不太流利,他很有兴趣地打量着我,我心想不知道塔依尔是怎么介绍我和他的关系的。
我们开始吃饭,当然少不了喝酒。我喜欢维族人的喝酒方式,先吃主食,然后才喝酒,这样胃里面有东西垫着,不容易喝醉。我还是有点酒量的,尽管面对着两个善饮的异族朋友,我也不怵。我边喝酒,边听他们天南海北地聊他们运动队上的事。他们常去内地训练,有时要找个清真馆子都很难,只好天天吃方便面,但体力又跟不上高强度的训练。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