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呆呆地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蜷曲的双腿,眉宇间凝固着难过与思念。平日闪光的双眼蒙胧起来,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泪就夺眶而出,流到嘴角钻进口中,咸咸的,她抿了一下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凭泪水疯狂奔涌,她捂起脸痛哭。
一个月过去了,她应该离开了吧。想起以往,一定会有人将自己拥入馥郁馨香的温暖怀抱中,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任听自己抽泣或撒娇,而如今却再也无法感受这种抚慰,那怎不让人心伤。
芳菲小姐,少帮主请您出去吃个饭。一个穿着整齐,面容青涩的手下毕恭毕敬地说道,小伙态度温和,是芳菲以前乐意相处的类型,看样子陆笙为了提高她的好感也是下了一番苦心的。
芳菲目视前方,又像什么都没有看,半晌,轻声吐露。你告诉她,我是不会去的,她什么时候放我走。好像这是她唯一感兴趣的事。
自她与玉瑾分开后,陆笙便展开了狂热的追求,可芳菲对此烦闷不已,甚至是怨恨的,如果不是陆笙的存在,她和玉瑾也不会分开,更遑论要接受她的追求。
几次的拒绝让陆笙充满挫败感,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再次以曝光玉瑾的身份来威胁芳菲。芳菲无法只得入住陆笙的别墅,然而即便在同一个屋檐下,对陆笙也是不闻不问,恍若无人在场。
陆笙气恼之余却又无可奈何,无奈之下她抛出诱饵,问芳菲是否想知道玉瑾的近况,说到这里她愉悦得翘起嘴角,似乎很想和芳菲聊这个话题。芳菲听后一愣,平淡的面色终于有了裂痕,却又摇了摇头。她怕知道玉瑾的近况后会动摇自己的决心,忍不住不顾一切去见她,而现实却不允许,分开是对玉瑾最好的一个选择,玉瑾可能会伤心一段时间或更久,但总归她是安全的。芳菲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力,强烈地想要变得强大,如果不是她势弱,也就不会受到陆笙的胁迫了。分开是如此的痛彻心扉,但芳菲宁愿忍受这份苦,也不愿玉瑾受到任何的伤害,因为那将是她不可承受之殇。她想陆笙对玉瑾的敌意来源于自己,她与玉瑾分开,陆笙便没有对玉瑾出手的理由了,并且只要她存活在世上的一日,她绝不会让陆笙伤到玉瑾。
那次谈话后芳菲再次回到不闻不问的状态,在心底默默地痛苦等候着玉瑾离开地球,远离是非地的消息。过去的几年时光仿若是浮光若影的美梦,在她的脑海里来来回回无数次,就像一杯渗了慢性毒药的美酒,让她欲罢不能,甘愿沉醉,没人知道表情寡淡的她只是在一个人静静地思念着她心爱的人。
她对陆笙安排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内心毫无波澜。
那手下面露难色,可
你先下去吧。正在那手下为难时,陆笙出现在门口,冷声说道。
手下打了个冷战,与此同时也松了口气,赶紧离开,这样的事多接触几次命都会变短。
陆笙蹙眉看向缩坐在床上的芳菲,她以为在这段时间自己的努力下,芳菲会慢慢软化一些,她们还有转机,没想到她待她的态度日渐冷漠,她的心也在滴血。她知道芳菲还是在想着秦玉瑾,虽然囚禁了芳菲的自由,却囚禁不了她的心。然而被囚禁的又何止芳菲一人,画地为牢亦是一种自我囚禁,此刻的陆笙胸腔有一团因爱而不得的烈火在熊熊燃烧,但她不打算将它扑灭。这怎么可以!这份感情这份思念明明是属于她的,没有人可以将它夺走!
随即陆笙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现在好似已经没有人可以同她抢了。
陆笙悠悠踱步至芳菲跟前,坐下,漫声问道,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菲菲你就一点都不好奇秦玉瑾怎么样了吗?
芳菲转过头盯着她半晌,并未应答。而坐在她对面的陆笙却也不恼,悠闲得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眼角漾着和煦的笑容,若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里潜藏着兴奋、期待。
这很不同寻常,如果放在平日她这冷淡的态度定是会惹得陆笙极不愉快的,可这次陆笙非但不恼,还很愉悦,甚至表现出运筹帷幄的姿态。
芳菲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不愿意去深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呵呵,菲菲你不必急着拒绝,我们先去外面吃饭,到时候慢慢聊,我想你会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
一味逃避并不能改变什么,出于对玉瑾的担忧,芳菲同意了。
陆笙离开后,芳菲坐在梳妆镜台前,望着里面素颜朝天的自己,肌肤虽仍似以往细腻紧致,但气色显然憔悴了不少。她大概是懂得为何古人会说女为悦己者容了,玉瑾不在,对装扮也就失去了兴味。念及玉瑾,还有陆笙莫名的笑,芳菲的心口不知为何没来由的刺痛,是发生了不好的事吗?她慌忙地收拾好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玉瑾的消息。
突然间背后一阵微风刮过,练过防身术的芳菲对此极为敏感,察觉到身后有人,出于条件反射,芳菲利落地转了个身,正准备出招时,发现来人竟是戴羽。
戴羽,你怎么来了,阿瑾是不是也来了,她人呢?再次见到戴羽顿时有种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