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长的歪瓜裂枣的丑狗是这条街的标志,卖馄饨的摊主说这只狗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几个月大的时候出现的,然后东家给口rou,西家给口饭的活到了今天。
即使这狗长的一脸智障模样,还是给陈九松吓得不轻,看得出来他对狗有很重的心理Yin影,不然也不会怕成这样。
钱斌一路笑到尾,陈九松的脸黑到不行,他看着张文鹤一脸的信誓旦旦,认真的解释说:“我人高马大说真的就没什么怕的东西,我连蛇都不怕,但是我怕狗……”说到最后声音都小了下去。
晚上有游灯船,船有单人,双人,四人和八人及十个的。
船头挂灯,红灯印着水面波浪滚滚,泛起涟漪,美的让人有些忘我。
上了船。
钱斌好奇的不行,他想自己打桨,船夫笑着点头指导,钱斌伴侣大概是不放心,坐在一旁盯着,神色认真。
景色昏暗将他们笼罩其中,远处看美景,却不知道他们也是别人眼中的美景。
陈九松偷偷的伸出手握住了的张文鹤的手,张文鹤心头一惊,终究是没有拒绝,他憋红了一张脸看了陈九松一眼又快速的把目光移开,道:“你是被狗咬过才那么怕狗的吗?”
大大的手,暖暖的温度,不得不承认陈九松的手真的很有安全感。
他看着张文鹤笑道:“其实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但是我怎么都忘不了,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陈九松转过头看着水面,眯眼回忆起了过去,“我经常是一个人在家,爸妈比较忙,身边只有阿姨照顾我,但是阿姨不是很好,做的菜也很难吃,有时候还会在我隐私的地方掐我。我不敢和爸妈说,后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就把那个阿姨开除了,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妈她哭的很伤心。
再之后我爸他送了一只猫给我,我小时候的性格和现在完全不同,小时候我比较静,大部分的时间都喜欢一个人待着,也不太喜欢说话。新来的阿姨很好,很温柔,做的饭菜也特别好吃;那天阿姨说带我出去转转,”说到这里陈九松声音戛然而止。
张文鹤察觉到他的指尖有些微微发颤,回应的握住陈九松的手,张文鹤很敏感,毕竟他没有父母,要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就必须学会察言观色,他立刻说:“如果不想说不要说了,我其实也没那么想知道。”
虽然这话有点打脸,但是陈九松知道张文鹤是为他心里感受考虑,他捏了捏张文鹤的食指指腹摇头,“不,我就要说,我要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后来阿姨带着小九松和那只猫咪出门了,他们的目的地是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面有小朋友玩的娱乐设施,在那里有人带了一只猎犬,国外品种猎犬,那只猎犬看到猫和疯了一样。
陈九松吓得不行,他抱着猫就跑,阿姨上前去拦,手里还拿着树枝想把狗赶走,但是狗却咬住了阿姨的腿,这种猎犬一旦咬住猎物就算打死也不会松口。
陈九松傻了,他抱着猫站在距离阿姨不远的地方,阿姨摆手让他快点跑。
周围的孩子们都吓得尖叫逃窜,张文鹤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回过神的,是怎么跑起来的,他只知道……
“后来,阿姨被那只猎犬咬的满身伤,致命伤是在脖子的大动脉,大出血死亡。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我说不去就好了,因为我小时候明明是那么不爱动的一个人,明明那么不喜欢人多的环境;可是……偶尔做梦我还是会梦到小妈妈的脸,那天小妈妈笑的很好看,我真的不忍心拒绝,她只是想带我出门转转。”
原本,张文鹤以为只是因为陈九松被狗咬过才会那么惧怕狗,他真的没有想到这已经涉及到了人命,心底万般不是滋味,不知如何劝才好。
他握紧陈九松的手,眼神投去安慰的目光。
陈九松看着他笑了笑,摇头继续说:“后来养猎犬的那个人被判刑了,毕竟涉及到了人命,他属于间接性杀人。小妈妈的家属上门讨说法,我爸他赔了一笔钱,从那之后我身边的阿姨换了一个又一个……不过现在没有了,我已经长大了,哈哈。”
说到后面的笑都是干笑。
这样沉重的话题让人心底压抑的难受,张文鹤垂眸眼底藏了情绪。
其实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即使他知道陈九松的心底绝非好过,但是他还是无法完全的理解。
从他记事开始他就知道他是个孤儿,身边形形色色路过很多人,但是从来没有他在乎的人,或者真正在乎他的人。
得到过再失去和从来未曾拥有过,这两种痛,哪种更痛呢?
老爷子的手很巧,衣服做的很是合身,柔软透气的面料穿在身上没有了牛仔裤的束缚感,张文鹤把两条裤子叠好放在袋子里很认真的再放进自己的单肩包里。
陈九松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心底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滋味,回去的路上,钱斌拉着他的伴侣说有事就不回学校了。
张文鹤猜也猜到了他想干嘛去。
陈九松也不傻,快到学校门口了才说:“他们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