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一点──他太低估加彦的老实程度了。
加彦搬过来的两天过得很开心。
肖蒙一刹那有种自己动手呼了自己一巴掌的感觉,甚至还伴随着逼真的耳鸣。
“林加彦!”
被进入的地方感觉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敏锐,轻微刺激就拼命收缩,弄得肖蒙好几次都控制不住早早泄得一塌糊涂,气急败坏,乾脆抓住他,把他的脚分开绑住,一番横冲直撞,折腾得他不住哀声求饶。
屋子里静默了半晌,肖蒙渐渐听到一点努力压抑的怪异声响,忍不住转头,无言地瞪向男人微微发抖的肩膀。
两人共处的家庭生活让他乐颠颠的,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吃晚饭,有人陪着一起聊天,看电视,忘记带钥匙也不用担心。有个比朋友更亲密的家人感觉就是好。
但想到要欺骗肖蒙这个他最好的朋友,就很内疚。肖蒙肯大方地给他一个家,他却不能回报以爱人的感情,甚至欺瞒,这样很对不起肖蒙。
肖蒙沉默地憋了好久的气,才勉强振作精神,冷淡地:“那就算了。”
害他扑了个空不说,还蹭了一头一脸的灰。
结果就变成这样,除了亲耳听到“我可能没办法爱上你”这样晴天霹雳一般的大实话以外,已经快走到陷阱深处的加彦又转身走出去了。
看加彦擦着鼻子点着头,哽咽着说:“我会努力的……”肖蒙一时间说不出他们两个人到底谁比谁更蠢。
习惯还是赢不了本能。无论加彦多软弱,也不会因为跟他在床上很契合,就忘记对女性的喜欢。
而以他的条件,需要的只是加彦对他服服帖帖,忠心耿耿,任他为所欲为,如此而已。加彦这种没什麽本事的人,除了能陪他做爱,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只要肯听话就足够了。
“你在哭什麽啊,真白痴。”
加彦两眼红通通的,他觉得愧疚又伤心,他简直要为自己不是同性恋而着急了。就好像终於拿到很想要很想要的商品,却发现付不起那个钱一样。
事情果然按他预料的发展,加彦如他想的一般,非常老实。
今天起床以後他故意表现得冷淡,让加彦心急,正是因为自己昨晚太失控,把不该说的全说出来。害他醒了就一直懊恼,担心过度表明心迹会使自己在二人关系中失去先机。为了扳回优势,他花点心机耍小手段,让加彦一点点往他布好的陷阱里钻。
他这麽骄傲,根本不希罕加彦的“爱”。
“可是,如果我真的没爱上你……”
只除了每天到睡觉时间他会有些紧张。
肖蒙毫无防备地又被当头敲了一记闷棍,简直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咬牙切齿,发狠道:“你绝对会爱上我的!”
**********
放狠话当然容易,可是要把一个人由直掰弯哪那麽简单。男人跟男人的性爱再美妙,也无法轻易改变一个人的性向。
随便点点头就可以敷衍过去。反正爱不爱这种东西,又不能直接从脑子里读出来。
加彦不爱他更好,哪天他对加彦那种莫名其妙的迷恋消失了,两人的关系解决起来也更轻松,他可以找更好的,与自己真正匹配的伴侣。
“什麽叫不知道行不行?”肖蒙猛地拔高声音。
每当两人状态对比鲜明
虽然肖蒙的床上功夫是好得没话说。就算被折腾得很痛,他每次也都会有激烈的高潮。但被人插入的滋味总是不好受的,腰酸得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常常被弄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从本性上来讲,比起让自己的屁股遭殃以换取强烈快感,他宁愿拿右手来随便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加彦知道自己一旦说出口,“有一个家”这样的理想就又不能实现了,心里很难受,低头不停用脚跟磨蹭地板,半天才小声地:“我可能没办法爱上你。”
而且自从两人“表白”之後,他就更没办法放松了。一被肖蒙按住解衣服,他就僵得手脚发颤,加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好友正在做的究竟是什麽事情,拘束和羞耻感总让他分外紧绷,根本不敢看上方友人的脸。
尽管频繁地一再做爱,身体很契合,受到来自後方的刺激会有反应,他却绝对没办法像肖蒙那样,光看着对方男性的裸体就会勃起。
听到肖蒙叫自己名字,他忙用袖口重重擦了两下眼睛,才抬起头。眼角和鼻尖都发着红,看起来很可怜。
加彦过一会儿才“嗯”了一声,没再说什麽,只把头垂得更低。
他很清楚加彦的软肋,知道该怎麽样装诱饵,才能把加彦骗进来,再完美收网。
肖蒙无法理解加彦对“家”的执着程度,只觉得这个泪汪汪的男人很蠢。看着他难堪地擦眼泪的样子,又有点心软,就放软了口气:“好吧好吧,真受不了你,先试一段时间看看好了。”
但看着男人认真得发傻的脸,不知道为什麽胸口居然阵阵发烫。粗暴地骂了一句“笨蛋”,却还是伸出手去,搂住男人薄薄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