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安静地在开,而就算是许一笑,也有点儿无法忍耐空气中弥漫着的尴尬气味。
好说歹说,这个小姑娘才上了她的车,坐在后座。透过后视镜看到那小姑娘牢牢盯着自己,实在是有点儿发毛。
但当说到要送去哪里的时候,两人又出现了分歧。傅允无论如何都不想说出自家的地址,惹得许一笑只好无奈放弃。不过,小可爱,你估计是不知道吧。
我是她的上司,她的所有信息我这儿可都有备份啊。
无妨。她装成失落的模样,敏锐发现女孩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果然还是个孩子,嫩得很。姐姐我的年龄可是你的一倍了,难道还玩不过你?
两人协商后,最终决定去许一笑的家。傅允也开出了相应的条件把她妈妈安置在别的房间,并且由她亲自照看。
而许一笑将这些条件全部接纳,才能出发。
只是回想起刚才柔软的触感,她不禁轻轻蹭了蹭自己的唇瓣。说老实话,全都是酒味,冲天的酒气,强烈到许一笑怀疑即使是刚才只喝雪碧的自己,也会被交警查到酒驾的程度。
但是,的确很软。瑕不掩瑜,哪怕在酒香中,还能品出一丝甘甜。原来,傅深语这么火热的吗,上手就是深吻,不过技巧就不敢恭维了。
真的好软,好热。许一笑感觉脸颊有点发烫,接着自嘲地笑了。搞什么?现在开始装纯洁?你那么龌龊的手段都用了。
终于,她们到了目的地。傅允迅速跳下车,却见副驾驶的门无论如何都拉不开,脸庞慢慢升起愠怒。
阿姨,开门。
求人的时候,你妈妈没有教你摆出怎样的态度吗?
许一笑缓缓走来,在她身边环胸,带着笑意看着小女孩。傅允看了她一会儿,才把手从把手上抽回,垂眸低头道:阿姨,麻烦您把门开一下,谢谢。
许一笑嗯了一声,手指钻入钥匙圈,慢条斯理地刁难着:起因经过结果我想,小学的语文课就教了吧?你是不是该说,我想搀着妈妈下车,请麻烦您帮忙开一下车门。此外,谢谢您把我妈妈毫发无损地带回来,这样才对吧?
傅允直着腰深呼吸了一大口,似乎是竭力在压抑自己就要爆炸的情绪,努力稳定了之后才一字一顿地复述道:您好,我想搀扶我妈妈
不行。
话才起了个头,许一笑就干脆地打断了。接着她挤开傅允,开门将睡晕过去的女人抱起,还炫耀性地颠了两下,似乎在向比她矮了十厘米的小女孩夸耀自己的力量。
你!
哦哟哟,你可别踹我,当心我一失手把你妈妈摔了。
傅允气得牙痒痒,无奈她的妈妈在那个女人怀里睡得正香,不然真想一脚从她屁股上踹去。
妈妈傅允抬头望着昏睡的女人,刚才她搂着人亲,还叫着不认识的名字。那是谁,那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吗?那是妈妈爱的人,的名字吗?
傅允的牙咬得死死,不知不觉握紧了拳,跟在女人的身后。她好孤独,今晚的生日她用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了一个妈妈最爱吃的黑森林蛋糕。
所有人都说,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从生物课上她了解到母亲生产会受到的伤害开始,她便一直一直,想在18岁生日那天,与母亲一起度过。
给她自己能给的最好的,别别扭扭地,但是坚定地说出,妈妈,谢谢你。她只是想做这样一件事而已。可是,妈妈却告诉她,今晚她又应酬。
应酬就是指,和这种不明来历的可疑女人一起喝酒吗?为此甚至能抛弃我?
可傅允心里也清楚。若是没有母亲的奋斗,她一定不会成长到现在的。15岁生子,傅深语一定经历了许多她不曾知晓的痛苦。而她无忧无虑成长到了十八岁,在她这个年龄,傅深语已经不得不拖着三岁的孩子去上大学。
傅允张不开口,说,妈妈请你陪我。她如何能恃宠而骄。
可是都是这个女人。
到了她家,一定要盯紧妈妈,一定不能让任何人,染指她的妈妈。
女人的家还算不错。虽然,比起傅深语的,要大了很多。但入眼都是黑白灰的设计,感觉冰冷且素净,没有家的感觉,没有
温度。
按照刚才的约定,傅深语应该被安排在侧卧。许一笑让傅允打开房门,将傅深语轻轻放下时,趁着身体的死角,心里默念一声抱歉,手便握成拳在傅深语的肚子推按了一下。
唔哦
哗啦一下,傅深语的喉咙一梗,哇一口吐出一大滩来。吓得傅允立刻呆在原地。
她、她怎么吐了那么多!你给她到底灌了多少!
等下,妹妹,你可别激动。许一笑抱着傅深语,身上无法幸免于难,呕吐物还滴到了地毯上,我是开车回来的,你懂吗?我没有喝酒,是其他人给她灌的。我怕她被捡尸才把她带回来,你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我对你妈妈没有感觉也没有兴趣。
倒是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