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谁来上班了?”
“竟然敢来?”
“这个Beta厉害着呢,有什么不敢的。”
“怎么说?”
“喏,就是刚下车的那位,舒曼家的旁支,却使手段抢了本家Omega的未婚夫。”
“哎呀,一个Beta居然抢得过?怎么做到的?”
“我听说呀……”
从踏入ZF大楼开始,哥哥就不断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他抿紧了嘴唇,尽量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比起他所品尝到的复仇的胜利果实,这些并不算什么。
甚至连那半强迫的、不断重复的标记,他都觉得可以忍受。
拖着依旧酸痛无比的下身,哥哥踏进了电梯。他今天难得摆脱了缠人的Alpha,告假一月有余之后的重返岗位。并不是多么热爱工作,这份闲职本来就可有可无,他只是想通过职务之便得到一样东西,一样对他还未成形的未来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
哥哥下意识地轻抚小腹,脸上泛起了红晕。
他出门之前已经喷过了掩盖剂,用以遮盖他周身几乎无处不在的、Alpha霸道而强势的印记。这连月来,他被Alpha接了回家,每日每夜地,用那温热的、彷如chao水般的JY反复灌注,Alpha一直不停地标记他,并像着魔了一样,不断在他耳边重复地说,希望他能早日怀上孩子。
呵,谁稀罕你的血脉了?
哥哥不屑地勾唇,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虽然简陋窄小,但好歹是个独立空间,让他得以完全地释放自己,不用再装出一副享受性爱的模样。
也许……他并不是讨厌Alpha,他只是讨厌这种制度的本身。
标记,绝对服从,生儿育女,以及森严的阶级关系。
就像他明明工作能力优秀,却只能止步于这个可有可无的岗位,只因为他是个Beta,而那些初出茅庐的Alpha,却火箭般升到了比他还要高远的地位。
这种天然的不平等,从出生开始就困扰着他,即便后来被家族破格收编,他也依然受到歧视。
那个养尊处优的Omega弟弟,在人前和他装作兄友弟恭,骨子里却是深深的鄙视,更别说那高高在上的家主,美曰其名是响应B TOO平等计划,实则只是把收编他的行径当做争取选票的筹码。
哥哥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五年,一年一年地深刻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不平等。
他的名字,艾利欧,据说是来自一个西方小国的语言,意思是美好的祝愿。他的母亲原是家族旁支里珍贵的Omega,却因为私自嫁给了一位流浪的Beta而失去了一切,直到香消玉殒,都没能再回归家族,而他,也仅仅是因为B中比较出色的天资,才被讨了回来。
世事如此讽刺,他利用自己最讨厌的不平等,将这个家族的颜面狠狠撕破并摔到地上。
他蛊惑了最有权势的Alpha家族奥尔登家的唯一继承人,尼尔,原想着让他悔婚便好,没想到Yin差阳错地将自己也赔了进去。
哥哥被尼尔标记了,虽说Beta不能像Omega那样被持久标记,却能通过多次反复的动作来宣誓所有权,譬如这一个月来的他,几乎每晚都要承受三到四次的床笫疼爱,发肤、甚至连生殖腔的最深处,都沾染了Alpha的味道。而最近他也无奈地发现,自己对Alpha也开始念想了,半天不见就心慌,不断渴求彼此气息相交,更渴求那时而温柔、时而暴烈的舒爽性爱。
仿佛一只全年发情的禽兽一样。
“不行……这样是不行的!”
哥哥捂着额头靠坐在办公椅上,这里干燥而带着灰尘的空气让他莫名地心安,他一边谨慎地推演着自己原定的计划,一边等待着约定的人到来。
时针很快滑到了三点,他听见走廊外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同时还有那很有标志性的、仿若利剑一般的Alpha气味。
敲开他房门的男人高大英俊,和标记他的尼尔简直不相上下,然而这人却是面无表情的,西装和大衣穿得一丝不苟,头发也紧紧地梳在脑后,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小箱子,步伐沉稳地走了进来。
“你来了。” 哥哥喘了口气,突然觉得空气里有股逼仄的压力,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口,仿佛是要获取更多空气,有点艰难地吐字,“我要的,东西呢?”
那人这才微微抬眸扫视了他一下,嘴角动了动,仿佛是在笑,又仿佛只是肌rou反射。他的眼眸是难得一见的银色,瞳仁却是深黑的,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包裹着的果核,带着内敛而危险的气息。
“你……”哥哥的脸色开始泛白,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到底……有没有……”
“艾利欧?你就是艾利欧?”
那人的声线低沉得古老寺庙里的钟声,在窄小的办公室里甚至引起了回响,他虽是发问,却并没有期待回答,因为哥哥已经被他强大的气息压迫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