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言辞严厉尖刻,“你什么都不懂,就只在哭!所有事情都是维利处理,你呢?挂着个家主的头衔,每天吃喝玩乐,撩狗逗猫,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让维利担心,给我起来!去洗把脸吃个饭,再回来守夜!”
小草包被他吼得一抽一噎,湿漉漉的小脸看着瘦了不少,彷徨无助的眼神也看得伯纳德心里一疼,他叹了口气,心知这弟弟从小就这样,傻白甜到缺心眼,他烦躁地爬了爬自己的头发,退了一步。
“算了,你爱留在这儿就这儿吧,我……我去处理。”
他抬腿要走,却感觉裤脚一紧,只听得那细如蚊讷的声音在下头响起,很轻但很诚挚。
“谢……谢谢大哥……我……我会振作的……”
“不稀罕,赶紧给我爬起来。”
男人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笑容,他暗暗松了口气,甩开那点钳制,很快便下了楼。
距离维利闹市被刺,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
“少爷?”
到了第二天早上,维利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他精神好了很多,只是脸色依然苍白,身上的绷带绑了一层又一层,话说多了还会气喘。一早赶来的小草包何时见过这般柔弱易碎的维利?顿时手足无措,呆呆地立在床边,脸上写满了关切,却不敢踏近一步。
两人从小就相伴而行,维利总是活力健气,少有倦怠的时候,小时候的草包总是生病,性子却很野,总想着去玩,维利便偷偷背着他,带他去阁楼,带他去花园,带他去后山,后来他去皇都读书了,维利因着要学习接管家事,没有贴身跟着,却也不时借口给人送东西前去探望,每回这草包都乐得什么似的,拉着人在都城里到处乱逛,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那时的岁月虽然单调,但至少比现在要自由和快活得多。
维利朝着人招了招手,放软了声音哄道:“少爷,我没事啊,不要光站着,过来这儿坐一下。”
他拍了拍床铺,尽量不牵动右侧的肌肉,被刺的伤口很大很长,据医生和大少爷所说,他被人反复刺了三四刀,幸而那个执行人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身高才到他胸口处,力度也不咋的,才没有刺得太狠,也神奇地没有伤及内脏,只是血流得太多,他又连轴转了多日,才昏迷了许久,让大家虚惊一场。
始作俑者当然是那些漏网的党羽,想着拼个鱼死网破,没想到雇佣的“杀手”太不靠谱。
“唔……”
杰拉尔慢慢地挪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眨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他。要说憔悴的话,两人都不遑多让,维利是因为病的,面前的草包就是担惊受怕的,连那素来嫩嫩胀胀的脸蛋都凹了下去,眼下一片青黑的,看着就知道好几天没睡。
“你啊,是不是没睡觉啊?”
维利笑着伸手摸他脸,杰拉尔连忙体贴地凑了上来,蹭着他手心摇了摇头,那乖巧的模样让人心尖发痒,可惜维利不方便动身,便哄着人坐近一点,好让他能亲到。
“唔……不……不好吧……”
虽是这么说,杰拉尔却很听话地挨上来,额头抵着他的,先用鼻尖和人碰了碰,温热的气息交融于一处,仿佛带着巨大的引力,不消半秒,两人便唇舌黏连地胶着于一起,细碎的水声和着急促的喘息,正式宣告着维利的归来。
“唔……嗯……唔……”
维利只是手脚不太方便,但挑逗的力气还是有的,他微微侧着脑袋,灵巧的舌尖循着记忆里的路线,细致周全地抚慰着人口腔里的敏感点,扫过齿列和上颚,又卷着软舌吮吸舔舐,那小草包哼哼呜呜的,几乎要趴在他身上,懒于打理的白色头毛毛躁地翘起,发尾撩着他的脖颈,带来阵阵意犹未尽的酥麻。
“唔……维利……我……”
“嘘……”
维利自然不叫他说话,这让他在鬼门关前都念念不忘的心肝宝贝,他恨不得能融进骨血里,永不分离,越是肌肤相触,就越是难耐,他忍着腰腹的疼痛抬手将人搂住,眷恋地扫过那纤瘦不少的腰身,换来人一声软软的喘息,湿润的眼眸盛载着无限的依恋,维利被他看得心头震颤,别说捅刀子了,就算为人死了也是甘愿。
“宝贝,我,我爱你……”
他第一次唤出了心中的亲昵,这陌生的称呼让人惊喜交集,快乐的泪珠在眼眶里滚了滚,和着烂漫的笑容蹭了他一头一脸。
“哼……你……你给我再叫一次……”
“宝贝宝贝我的宝贝……”
还是房门处的轻咳惊起了你侬我侬难舍难离的两人,那许久未见的小男仆伊利亚红着脸走进来,手里还端着银质托盘,他还是同以前那般羞涩拘谨,即便早为人夫,还是不改青春可爱。
“你……你们啊……记得锁门……”
他把托盘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连看都不敢看床上拥作一团的人,耳朵尖尖上都是一片酡红。他随着大少爷伯纳德出走,不但惊世骇俗地结了婚,日后还打算养育孩子,构筑一个完整的家庭,两人在城镇里经营着小旅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