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甄妮还是很渴,碍于文涛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忍着没去冰箱拿酸nai。他的行李已经放在家了,回来的时候他收了收,像过年时回来一样,很简便,一些衣物和用品,两三下归位,搞定。
甄妮有话跟他说,清清嗓子,你要在这里住吗?
半蹲在床边的文涛回过头,给她一个不然呢的表情。
你要在这里住的话,那我回我自己家。有半句互不干涉没说出来。
他问:怎么了?
因为......甄妮生硬地说:因为我想过了,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结不结婚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现在也有工作,可以养活自己,所以我也想你慎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考虑我们的关系?考虑要不要,离婚?甄妮一板一眼,考虑自己一个人过啊。
文涛站了起来,修长的腿、宽阔的胸膛,一下闪到她眼前。因为他比她高很多,说话都得微微欠着身子,分明展示了谦让,语气又很温和,慢条斯理地说:妮妮,我知道你还误会我。你还要听我解释几遍?我重新说。
谁要听你解释?她才不要让他觉得她很在意。甄妮坚定地说:不。我说认真的,我觉得我一个人挺好的。
文涛皱起了眉,那你也不能回娘家住的,他们会以为我们出了什么问题。
他很懂这种时候不需对她解释太多,也不能对她讲道理,便以她能够顾及的细节说事。
当甄妮反口说:那你出去住吧,把这里让给我。文涛心里的话又自动涌到嘴边:这里我也有使用权的。
总而言之,她不能回娘家住,也不能把他赶出去。
甄妮站不住脚了,小脸微微红了起来,那那,我不能跟你一个房间!你自己收拾一间吧,以后看到我不要打招呼!
她扭头就走,文涛及时抓住她双肩,将她身子掰过来,一把拥住。
妮妮,我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我希望你给我个机会。文涛把下巴支在她肩上,我很想很想你。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甄妮不敢动,心里有一种微妙但说不清的感觉,过一会儿才轻轻地说: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他抬起头,她伸一只手掌抵在他胸前让他别过来了。文涛意犹未尽,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妮妮,以后我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但凡在我身上发生的。
不要。甄妮张口就来,我不想知道。匆匆忙忙把他推出房间,她把房门关上,开了空调,更觉得口干舌燥了。
文涛让她难受。
因为同在屋檐下,哪有不碰头脸红时候?他这个算盘打得好,知道她早晚会妥协,于是一点儿也不强取豪夺,反倒好像对她百依百顺的样子。可是她又该怎么面对他啊?
不一会儿,文涛来敲门,问她要衣服;又过几分钟,他要新牙刷、洗面nai;临睡前还要了一张薄被子。他说:我今晚就睡沙发了。
甄妮心想苦rou计对我来说没用。她隔着门回答:噢,你小声点别吵到我。
一夜非常安静。
第二天是周六,甄妮可以放心睡懒觉,当七点的闹钟一响,她下意识地伸手去关,可是她还没摸到手机呢,那铃声,戛然而止了......
她睁开眼啊!是文涛!
文涛睡在她旁边!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甄妮撑起半个身子,瞬间清醒过来。
不多睡会儿吗?今天不用上班吧。他Jing神很好地问,显然是睡饱了。
甄妮问:你不是睡沙发的吗?
文涛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叫我进来的。
我叫你?她怎么不记得了。
你半夜迷迷糊糊的,开门叫了我一次。
......你骗人!
骗不骗人都同床一晚了,哪还有那么多力气计较?
文涛下了床,我要出去跑步了,你想吃什么早餐?我买回来。
不要!甄妮扯过被子蒙住头,你出去!你烦死了!
文涛取过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暖了些,这才离开房间,到了盥洗台洗漱。
六月的早晨也是闷热的,文涛出门沿着江边护栏跑了八圈,停下来时,后背的毛孔全部打开,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偶尔有风吹来,身体冷热交加,不是太舒服,他准备回去淋浴。
途中他进了两家早餐店,给甄妮买了中式的粥和点心,给自己买的则是咖啡和火腿三明治。他适应美国人的饮食起居。
想到咖啡机,家里应该是有一台的,但他从未见甄妮用过,可以得知她并不爱喝咖啡,似乎也很少下厨为自己煲汤炒菜。因为他每次一回来,她都建议出去吃,然而冰箱里总是塞着一堆水果、饮料,几乎没有rou类蔬菜的影子。
他觉得她太瘦了,一定是平时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
约莫八点半,文涛淋浴完毕,甄妮仍在房间呼呼大睡。他轻轻拉开把手往里看了一眼,又合上,没忍心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