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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健身教练的那一夜
入夜後天有些凉,路旁列着花絮正灿然的木棉树,我守在其中一株後头,离过敏源太近,觉得鼻子痒。以往这时候我早该(假装)上完二年级数学先修班的课,往家的方向去的,不应该在这里的,但今晚实在是因为忍不住了。
几个月前,偶然放学因故绕路,经过健身房门口,初次巧遇在这里当教练的崇哥就倾慕不已。锻链起码近二十年的浑壮大肌rou堆累出的倒三角形上半身厚实而黝亮,块头很大,显得他穿着的背心布料很少,细长的背心带子披挂於隆鼓的斜方肌上,跨坐健身房门口台阶,指间夹着最便宜的那种菸、肘拄膝盖,左边眉毛眼睛有一道纵向浅疤,留着强悍的小平头。当时心想,天啊!这就是凡「带把的」都会很想成为的那种男人!
大概因为我仔细观察他太久,他向我下巴抬了一下,道声「嘿!」,表情似笑非笑。已经遇过太多像我这样崇拜他的人了吧?
我厚着脸皮(或许也红着脸皮)问:「你常到这边运动吗?」
他拉了拉背心笑道:「我每天都要到这边啊。」我才看见上头印着健身房的logo,脸一阵热,但分不清是因为他背心大大拉开使我瞥见他毫无遮掩的饱满胸肌、腹肌,还是问了蠢问题的关系。
我俩一阵言不及义的闲扯後,崇哥问,「你有想练壮吗?」
看着崇哥粗逾女孩腰围的臂膀,羡慕极了。「再看看啦。我妈知道我想练肌rou一定会在那边该该叫的啦!」我说,心里其实有在想,「也许练成脱衣服的时候很壮,但穿了衣服看不出来那样好了。」我们第一次交谈就这样,不过後来还有很多次。
然後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一天没见面就觉得那天少了什麽。「啊你昨天怎麽没来喇勒?去约会哦?」崇哥会这样笑问;不过他也常和我分享他很有沙文色彩的女人经,他有女朋友,照片摆裤子後面口袋的皮夹里,分享的次数多到显然别有所指,不论是聊天、打球休息、去汤姆熊还是租漫画到对方家两人合看,并不择地而出。
某天下午我们并坐台阶上聊着,崇哥忽然就脱背心,袒露整个上半身刚锻炼完覆着一层水膜的圆滚滚大肌rou,两条粗壮手臂夹挤,要将浑身肌rou大鼓,庞然的胸大肌疲劳颤抖。这种情况,真的看不是,不看也不是。我反射动作地遮脸转头,脸臊热通红。崇哥见我这样,哈哈大笑,听笑声不难想像他大笑时那身肌rou抖成啥样子。「欸,你还真的是喔?」
「不~是~!」我生气地严正强调,手放下但仍低头不敢直接看他,他就更变本加厉搂我肩,将我搂靠上他身子,凑脸过来笑着问:「你会怕喔?」
崇哥朝前方吁一团菸,眼睛还在笑的状态:「干!输了啦!输了啦!阿忠跟我赌一百块说你不是咧。」
「崇哥,其实你……。」我说,崇哥热切地转头等下文,「……你的nai头还蛮大的。」崇哥的脸瞬间胀红。
「而且nai头上有洞耶!」我直盯他的nai头看,他十分窘。
崇哥支支吾吾:「那个……因为我个子比较大……那边就看起来比较大嘛……那……那上面本来就有洞……,它变大所以洞也就变大了啊……。」
「可是,你nai头上的洞是在侧面耶!而且看起来像用针穿的。」
「那是ru环……穿ru环的洞。」崇哥尴尬笑着咳了一声。
隔些天,放学却见到崇哥在校门口等,他黑色皮外套里只一件白色棉汗衫,下身是牛仔裤,外套拉链未拉,冒汗的古铜色厚实上胸几至撑裂领口,饱满肌rou绷着白棉布从外套拉链间挺出,跨骑一辆擦得啵亮的野狼一二五。
「你来堵人的喔!」我笑。
「来堵你的啊!」他将安全帽砸入我胸口,害我险些内伤吐血。
「之前你说在放学路上揍你的是哪个?」
「没被揍,是打架啦!」我使眼神指了一个刚从大楼走出来的痞子,「那边那个……。」就是要闪那个痞子才绕路遇见崇哥。
崇哥朝那人走去,一位筋rou成团的壮汉逼近,对方一脸惊愕瞪视着。魁梧的崇哥将对方身影从我的视线中完全遮蔽,只能藉崇哥插腰低头讲话得知那里还有个人。不久他一手将痞子自衣领提起,朝对方吼了几句,待对方点头似乎答应了些什麽才放对方下来。痞子经过我时恨恨地望了我一眼,但我知道他已对我毫无杀伤力了。
崇哥走来,坐上机车,车身重重下沉一截,「他答应以後不找你麻烦。」
跟崇哥谈话,蛇过我们身旁的许多奇疑眼光像在惊讶我居然敢(且能)跟显然一拳三百磅的人来往,令我有些得意。
「啧,到时候人家还以为我混帮派的!」扣安全帽时我故意抱怨。
「我又没混帮派。」崇哥说,「你自己也不像乖学生,跷课加染发。」
「我知道啊。」我呵呵笑。
「那你要拿什麽报答我?」他忽然问。
「我改说我是好了,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