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八见雇主如此客套,连称
「两个汉子瞪了尤八一眼,把包裹水
翻腾上涌,险些出手毙了这淫贼!不想就在此时,那中年驼子来到桌旁,笑道:「先前还不知尤兄弟也是我辈中人,等到湘西,由方某出钱寻几个苗人女子,让你也尝尝异族风情。」
不敢,驼子摆摆手,又道:「相逢便是有缘,尤兄弟,且给方某介绍介绍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介绍完毕,尤八对黄蓉使了个眼色,后对驼子道:「方先生,不是小人吹捧,俺这兄弟武功高强,现下他无事可做,不如随咱们一起上路可好?」
嘿嘿,兄弟姓黄?倒是未曾在江湖上听闻你的名号。
眼前黄脸汉子虽然贪财,却能替自己着想,方一勇闻言更是万分满意,当先夸赞了一句,随后问道:「我等此行要去万虫谷,兄弟可能领路?」
闻听方一勇问话,尤八哪敢怠慢,连忙替两人互相介绍,更帮黄蓉说了几句好话。
当即闭口不言,还对黄蓉连使眼色。」
女侠脸露惊喜之态,眼巴巴瞅着银子,却没伸手去接,还迟疑道:「承蒙方先生看得起,可黄九也有自知之明,苗疆甚大,不少寨子极为排汉,不知您要去往何处?若是力有未逮,小人也好提前通禀,莫要耽搁了您的事。」
闻听此言,女侠装作豪气,拍了拍胸脯已示无意告官,而后思索片刻,又恭敬道:「原先往来苗疆时,也曾多次路过万虫谷,不过从未进入,至于如何翻山越岭,且包在小人身上。想女诸葛年轻时也曾游历天下,还略懂苗语,此等择路小事,如何能难得倒她,当下接过银两,满口答应下来。方一勇不禁大喜,领着一干人等从茶肆而出,饱餐一顿后,便向苗地开拔。自常德向西南,一路多山多泽,道途坎坷崎岖,车马不得过,众人便把坐骑寄存在一处农家内,步行前往万虫谷。待出了小镇,尚不需黄蓉领路,她便落在队伍最后,脑中思忖起应该如何行事。不想尤八却来一旁相陪,嘴中荤话连篇,又说起自己的风流韵史,直搅得女侠无法集中精神。就在黄蓉烦不胜烦之际,前面两个汉子停下相等,此二人皆是方一勇的亲信,手上提着几个包裹水囊。尤八似已司空见惯,有些惧怕他俩,
见自己轻易便混入魔教当中,黄蓉心中一喜,当下抱拳深鞠,口中连连称谢。
耳听尤八吹捧,方一勇笑了笑,便在怀中一掏,取出些碎银子递予黄蓉。
他手下损失惨重,几无可用之人,便沿途出钱使银,倒收了几个闲汉为卒。
不过听黄蓉问他因何事西行,这魔教堂主倒是嘴严,只应道:「如此甚好,我等都是外乡人,正缺个向导,便予兄弟纹银五两,已作酬劳。」
「黄兄弟倒是快人快语,方某最喜你这等性子!」
现下来此相询,一来打探这陌生汉子的底细,看看是否乃官军细作;二来人生地不熟,这几日赶路甚慢,方才听黄蓉自言乃本地人,也存了雇她当向导之意。
「这是订金,黄兄弟先收着。」
原来这浑人武艺泛泛,那几个魔教喽啰又有些欺生,时间一长,越发瞧他不起,眼下遇见相熟的兄弟,直欲拉进队内,也好互相扶持。
原本以为湘潭之事已定,此人便大张旗鼓赶赴苗地,满载金银珠宝,怎料女诸葛翻手为云,复手为雨,竟把危局扳回。
说到此,这驼子又顿了顿,略微神秘道:「既尤兄弟的朋友,方某也不再隐瞒,在下身背命案,走不得大道,当要寻些山径小路,避开官兵最好,若三天内能赶到,兄弟酬劳加倍!」
「先生且宽心,黄九与尤哥哥一样,英雄豪杰虽谈不上,却也是有遮拦的汉子。」
方一勇率众行到半路,恰好遇见大军巡查,四五百人的队伍或死或俘,只余他与两三个心腹得脱。
方一勇却不答话,微笑着向黄蓉拱拱手,试探道:「既是练家子,倒不知黄兄弟师承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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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客气,小人却是野路数,学过几年拳脚,略懂些轻功身法,如今往来苗汉两地,做些小本生意。」
「先生此言当真?」
「原来是黄九兄弟,幸会幸会。」
如黄蓉所料一般,这驼子正是魔教玄武堂堂主方一勇,奉赵无哀之命,前往万虫谷游说阴鬃盛。
黄蓉早已起身还礼,随后自谦一番,又装作走投无路,叹道:「前些时日贩货到邵州,不想恰逢兵变,折了本钱,只得回乡另谋出路,唉,不知先生此番前往苗地有何事?若是不弃,且把小人也带上。」
尤八在旁更是高兴,嘴上也无遮拦,甚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直把相识不久的兄弟夸得如神仙般。
女诸葛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方驼子止不住点头,他本就对这黄脸汉子无甚戒备,又见他是孤家寡人一个,更是安心落意。
隐匿了几日,方一勇虽惊魂不定,所带礼物尽失,可因约期已定,却不敢耽误大事,只得缓缓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