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耳,想必宾客已满楼。古往今来,喜好黄汤之人不在少数,今日
见得此景,便知所言不虚。
楼中一处偏僻的雅座,虽有客人落座,却极为安静,偶尔传出几声烈酒入吼
之声。往里看去,只见左剑清与樊天正默然相对,不知发生了何事。
半个时辰前,在青年苦求之下,丐帮长老无奈道出江边之事后,两人一直在
闷声饮酒。豪爽大汉又被勾出了伤心事,想起兄弟惨死之景,一时间发
起愣来,
连连叹息不已;而青年则面色扭曲,咬牙切齿,也不知在恨着何人,亏得烛光阴
暗,倒把他脸上可怖相遮。
「若是换做我,定当把他斩成肉泥,却便宜了那天杀的贼子!」
饮下一大口烈酒,左剑清怨毒的骂了一句,随即脸上的神情突换,状似诚恳
的开口道:「多谢兄长与韩将军相救我师傅,剑清无以为报!便已酒为敬,与兄
长干上一碗!」
⒊j⒊j⒊j——℃⊙㎡
「贤弟,莫要如此说,都怪愚兄不认得路,若是早到一阵,龙女侠与李大郎
也不会……哎……」闻听此言,樊天正看向他,愧疚不由得涌上心头,陪着举碗
一饮而尽。
就在丐帮长老自责之时,丝毫未察觉添酒之人正行异举,小指在他碗边晃悠,
即刻便要浸入其中。不过迷茫子似是挣扎了一阵,重新满上后,轻叹了口气,终
究把手收回。
繁繁絮絮又聊了一会,待坛酒见底,大汉与青年便出了酒楼,回女侠安排之
所休息。不过看两人各怀忧愁的神色,便知夜静之时,怕是有人会在榻上碾转反
侧,久久不得入眠。
日月交替数次,一晃两天已过,期间战端又起,鞑子水军数次来攻。不想借
着利器之威,以及城中军民众志成城,局势却往南宋一方倾斜,惹得鞑子主帅查
干望江兴叹。
晌午时,趁江中罢战之闲,北侠夫妇果应其诺,前去祭奠李持。郭靖更是亲
自抬灵,与两子并樊天正扛护棺椁,在前当先开路;女侠也脸带凄容,还罕见的
着了一身素裙,领着帮众同往下葬之地。
操持完此事后,北侠夫妇便邀诸人相聚,以商讨后策,除了足不出户的仙子
外,其余尽皆到场。
「待战局稍缓,我便要南下一趟,已防魔教起事,与鞑子南北夹击。」在座
都是亲近信任之人,女侠一开始便坦诚公布,随即又起身一礼,诚恳道:「鞑子
狡诈,魔教阴险,爹爹自不用说,还望庞先生不辞艰险,助我夫君守住襄阳。」
「请夫人放心,小可定会竭力相助!」
闻听此言,黄药师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而庞达闻听此言,慌忙站起身来,
似真似假的点了点头。
女侠见状心中稍安,刚欲再开口时,却听一人嚷嚷道:「娘亲,若是南下,
需把我也给带上!」
那人原本立在郭靖身后,听黄蓉如此说,顷刻间蹿了出来,不是荒唐子还能
是谁。还未站稳,周阳便急不可耐,央求道:「娘亲!这次可不许拉下我,阳儿
要与你同去!」
「混账,你娘此行又不是去游玩!你跟着掺和甚么!」郭靖见爱子如此不晓
事,不禁心中有怒,高声喝道:「阳儿!莫要多言,还不退回来!」
「我知娘亲南下有正事要办,可她一人前去,我总不放心!」哪知他说完后,
荒唐子却立在原地不动,更梗着脖子道:「爹爹,我虽武艺低微,却也能追随娘
亲鞍前马后,替她奔波游走!」
北侠闻言更气,一张阔脸憋得通红,可听儿子如此说,却接不上话来。而美
妇也不吭声,只是盯着那臭小子,眼中一半是欣慰喜悦,一半是羞臊恚怒。
她怎会不知周阳为何如此,想必是这几日没搭理他,这荒唐子忍耐不住,想
趁赶路时再与自己行那禁忌之事;可美妇看他脸上满含关切,神情不似作伪,又
柔肠百转,心中也多了一分温馨爱怜。
「阳儿,莫要胡闹,且来我这。」此乃家事,众人皆不好插嘴,黄药师见状,
对着周阳挥了挥手。荒唐子不怕天不怕地,独惧自家爹爹与外公,见东邪相召,
只得乖乖走了过去。
「南下之事凶险非常,你若是跟去,你娘反而还需分心照料。」黄药师牵住
外孙的手,先耐心解释了一番,随即面露慈祥,轻声问道:「外公甚喜你这性子,
趁着还能在襄阳待上些时日,教你几门桃花岛绝技如何?」
「这……可我……」周阳自是不愿,可又不敢驳了外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