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难道没成?”顾东博冷笑,“宿碧不是相信了你说的,现在也离了婚,离婚启示都见了报。”说完拿起一边的报纸朝人一把扔过去。
邓书汀根本没心思看,她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可我要的不仅仅是这样!宿碧信了,可是宋怀靳没有!这有什么用?”
她想起家里被一把火烧掉的店面,找了警察却说查不出凶手,到这个份上她怎么会还猜不出是谁的手笔。然而没有凶手赔偿无门,那可是邓家最大也赖以维生的一个店面。
邓书汀根本不敢想以后如何,这些家产都是父亲死前留下的,现在一把火烧没了,只剩她和母亲两个人又要怎么去挣?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顾东博对邓家铺面遭难一事当然有所耳闻,眼下看着邓书汀这副模样,他原本因为宋怀靳对自家生意打压所焦头烂额的心境终于松快了些。
总有人比他更惨,而顾家勉强能算家大业大,不至于像邓家一样轻易便摇摇欲坠。
“你的事与我何干?”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顾东博绕到办公桌后坐下,总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就是无法容忍宋怀靳与宿碧好过。
听见这不咸不淡的一句,邓书汀近乎歇斯底里,“与你何干?!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邓家怎么会蒙受这样的损失?!”
是这个男人告诉自己会帮忙瞒过宋怀靳的手下给自己制造机会,还出钱从那两个人手里买下了偷拍的、自己想买却付不起狮子大开口价格的照片,还笃定地说只要一口咬定就能成功!
“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顾东博已经彻底失了耐心,“把人弄出去。”
门口站着随行的人应声就要上前,邓书汀却尖声喊道,“别碰我!”
“邓小姐,蒙受损失的可不止你邓家,顾家同样。想赢但也得输得起。”顾东博嗤笑道。
邓书汀还想说什么,身后的人却已经猛地击向她后颈,剧痛之后,她立刻两眼一黑陷入黑暗之中。
……
车站每日不知迎来送往多少旅客,有的行色匆匆,有的跟朋友亲人三三两两,还有些形单影只。
宿碧心里忍不住又想起很多事。
从前跟爷爷一起去外省、刚结婚跟宋怀靳一起去上海,还有上次邓书汀留洋搭火车去上海坐船自己去送她……
想到这些她心里又有些闷,但好在她很快就要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身边站着的郑秀宁和艾琳都在细细叮嘱她诸多事宜,又告诉宿碧如果在鹿阳遇到什么难处一定要给他们写信。
“好,我一定会的。”宿碧觉得心里一阵阵地泛着暖意。
“钱够不够?”郑秀宁担忧道。
宿碧回道,“当初爷爷给我准备的嫁妆不算少。”
其实很丰厚,宿老爷子疼爱孙女,一份可观的嫁妆其实也是给宿碧撑腰。倒是艾琳和郑秀宁听见这句话都愣了愣。
“他……”
宿碧笑了笑道,“我没要。只拿走嫁妆足够了。结婚时两家长辈的约定,也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才嫁给他。”
说着她又想到纪敏和与宋逊,上次分别之后没想到往后就不再是一家人了,总说来日方长,然而未来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没办法预料。
不管怎样都是宿碧自己的选择,郑秀宁和艾琳没再多说什么。
“只要你自己能过得好就好。”
远远地,火车鸣笛声传来。
三人知道分别在即,都不约而同沉默下来。片刻后宿碧弯了弯唇角打破沉默,“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况且还可以常写信保持联络。”
郑秀宁忍着鼻尖的酸涩问了句,“过年总要回来吧?”
过年……大家都盼着团聚,可她如今哪里还有家人呢?
宿碧笑了笑,答得模棱两可,“大概会吧。”
火车哐当哐当几声缓缓停下,宿碧看着面前两人红红的眼眶,也跟着愈发伤感,眼眶也酸涩起来。
“……我走了。”她轻声说道。
艾琳忍不住,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郑秀宁本来就多愁善感,这会悄悄转过头抹了抹眼角,然后也跟着上前两步抱住宿碧。
“一路平安。”
……
不远处站着个高大的男人,正目光沉沉地看着这个方向,只是三个人都没能察觉。
阿东站在宋怀靳身后动也不敢动。先生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了,然而看上去却丝毫没有上前的打算。
这几天先生一直忙工厂的公事很少回宋宅,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时时刻刻都是冷然的一张脸,因此这段日子不论是宋宅还是纱厂气氛都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一个多星期前先生一个人喝酒,但不知道为什么喝着喝着又把酒全砸了,一地狼藉。
阿东从在美国时就在宋怀靳身边做事,从没有见过他这样一面。
太太提出离婚的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