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冉星辰的篡位打算还要推迟上个十几年。
相比起百姓与穹国,在冉苍心里,还是自己比较重要。
然而不管怎么说,冉苍毕竟在穹国上花费了许多心血,当他知道他再没有办法顾忌自己的时候,将穹国放在首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毕竟是他五十多年的江山。
洛书微微放松下来,往后仰躺,二零八八托起洛书下腋调整位置,让洛书坐得更舒服些。
二零八八这个暖烘烘的人形座椅显然比软垫舒服得多,本来洛书还有点不好意思,最终沉沦在了暖融融的怀抱里,也懒得维持洛师父的威严。
“当初星辰征战边疆,收复失地,在三军中声名大噪,三军归心,有了‘虎符太子’的称号,后来冉苍将人召回皇城,其实是对星辰的名号以及手中的军权有了顾忌。”
洛书不过是十岁孩子的体型,裹在披风里小小的一团,双手捧着花果茶,腾腾的雾气朦胧着面颊,明明是孩童样子,抬眸之间却似云端仙客。
“依照冉苍的心思,那虎符应该会找个由头收回去,但是迟迟没有收回。”
洛书顿了顿,宁恒突然问道:“是因为冉星河?”
洛书点了点头。
“冉星河背后是……德皇后,星辰……”
洛书垂了眸子,还是说了出来,“星辰无依无靠,身世再干净不过。”
干净,当然干净。
小三子母亲的死有他插手,他母族也是由冉苍与上位的德皇后压制,怎么会不干净。
所以这样的太子,根本没法与五皇子抗衡,不符合他的平衡之道。
所以就留了虎符给冉星辰。
左右人已经被召回了皇宫,这里能用虎符调动的只有侍卫,但是侍卫又哪里比得过天地玄黄军。
虎符太子,有的也不过是个名头。
这名头一挂就是十几年,有名无实到众人甚至都忘了这位太子曾守卫边疆数十年,竟然把那些个心慈手软的名号用在了他的身上。
虎符太子这么叫着,皇城无边疆,也就没人还记得,那虎符居然还在他的手中。
说是冉星辰平日低调也好,说是皇城无兵也好,这几十年如一日的安稳,甚至让冉苍都模糊了记忆,放松了警惕,直到今日。
就像是掀开了一张底牌。
自古兵权是把双刃剑,莫看现在朝廷中对冉星辰都是夸奖,可是时日一久,就要难免会有人想,冉星辰会不会用这些兵权做些别的事情。
冉苍应当会忌惮。
但是再说,这张底牌是为了救他而掀,就当是在冉星辰心里,那些忌惮与流言蜚语都没有冉苍重要。冉苍也许反而会更加信任冉星辰也说不定,毕竟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的那些个儿子,没有野心的,恐怕比九条尾巴的狐狸还难寻,估计是巴不得他出事让位。
因为他在这个位置上坐的,真的太久了。
久到他们会担心,自己会不当皇帝,直接变成太上皇。
洛书垂眸,像是看着茶杯,但是茶杯中的茶水已经冰凉。他的目光落点于虚空,像是什么都看在眼中,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洛兄。”
“嗯!啊?老宁,什么事?”
洛书如梦方醒地应着坐直了身子,将茶杯往嘴边凑,被二零八八拦下,“凉了。”
洛书讪讪地接过微烫的茶杯,宁恒突然道:“我没事,不必在意我。”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洛书却听懂了,他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甜味混在果香与花香中弥散在口腔里。
“现在我担心的倒不是冉苍,而是五皇子。”
“他在宫中动用虎符这件事大有文章可做,三人成虎,以言为刃,杀人诛心。”
……
“母后!冉星辰竟然在宫中动了虎符,这件事大有文章可作,若是我……”
“河儿。”
德皇后叫住正在屋内打转的冉星河,神情并不是他以为的欣喜。
“母后?”
冉星河颔下乌青,眼底发黑,像是已经许久未曾休息,唯有双眼血丝狰狞,看得人心底发寒。外人只道他娶了丞相的女儿是多大的助力,可是又有谁知道,那个母老虎的嫉恨心有多强,还有这次,他不就是和那个生的清秀的小尼姑多说了几句话,交换了信物,就连手都没有牵上一牵,竟然就被母老虎杀上了门,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闹得满城风雨。
这些个皇子,有那个不纳个三妻四妾,偏偏她容不得别人,最后还要他拉着脸去赔礼道歉,在丞相家脸都丢光了!他觉得路上每个人都在嘲笑他!
要不是冉星辰,他哪里用得着受这样的委屈!
“母后,冉星辰可是在皇城里面动虎符了!这样的隐患,只要稍稍放出去点消息,不怕没有猜忌的!”
看着儿子略显狰狞的面孔,德皇后摇了摇头,严肃道,“可是冉星辰动用虎符是为了救皇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