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地摇了摇头。
事态不明,静观其变。
况且……冉苍现在虽然不能动,却是醒着的。
吴劳的动作很快,双手挥舞之间带上了残影,子车筹虽然走的是蛊师之路,但既然是练武之人,定然对人体大xue有所了解,看着吴劳的动作却如坠云雾之中,完全不知所以然。
他下意识地看向哥哥,却见子车痕眉头紧锁,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难道是这吴劳的医术如此高深,就连哥哥都看不懂?
不、不可能。
子车筹果断地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自己的哥哥自己知道,就算是撤去了兄控的滤镜,也不得不说,子车痕确实是千年罕见的医术奇才,虽然年岁不如吴劳高,但是完全看不懂绝对不可能。
那么……
‘吴劳在激发冉苍的生机。’
子车痕的传音响在耳畔。
“他用了多余的手法遮掩。”
“冉苍只会觉得生机越发旺盛,经脉受损的疼痛与麻木也回减轻,甚至能下床走动。”
“但是这种法子有害无益。”
言至此,也不必再让子车痕多说,但凡是江湖客,鲜有不知道这手法的。
或是大家族长辈留遗言,亦或是路遇濒死高人托孤,为了吊住最后一口气,使思维与语言都达到一个巅峰,就会使用这种手法。
然而江湖与皇族泾渭分明,江湖客人人都知晓的手法,在宫中知道的却寥寥无几,哪怕是那些身负武功的侍卫,在宫里的人吊命用的大多是药丸与参片。
而在过度燃烧生机之后,被施以手法的人全身Jing血消耗殆尽,人死逍遥。
果然,虽说吴劳用了许多手法遮掩,子车筹也依旧渐渐地看了出来,更不要说正在被布针的冉苍。
冉苍虽是皇族,却Jing通武功,哪有不懂的道理。
只是现在冉苍只是有意识,却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不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是什么滋味。
不过现在还不是让冉苍死的时候。
冉星辰可以出兵夺位,但是必须占得先机。
若是就让冉苍这么不明不白得死了,冉星辰先出兵,这冉苍之死的黑锅就会扣在冉星辰的头上,若是等上那么一时半刻,宫中将会陷入混战。
说是理应太子继位,但是在冉苍的“平衡之术”制衡下,冉星辰又怎么可能会顺顺当当地继位。
而别人不知道,洛书几人知道得清清楚楚,如今边疆动乱,殷国频频试探穹国底线,探子层出不穷,施己教与殷国脱不了干系,被人蛊所控制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如此种种,若是皇位所属迟迟不定,迟早被趁虚而入。
那么这个吴御医……究竟是哪边的人?
只是现在的情况也来不及多想,子车痕指尖的银针转了一转,子车筹的蛊停在了肩头,想先制止住吴劳的动作再说一二。左右冉苍现在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也不会知道他们是谁,只要知道吴御医要害他死便是了。
最多……暴露了身边守卫不严,下次要再混进来要麻烦不少。
子车两人对视一眼,银针和蛊转瞬便欲脱手而出,然而在下一刻,屋外突然传来了吵杂声。
……
冉星辰左想右想还是不放心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师弟,急匆匆地赶过来,心想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也可以说这是他身边的人,可以挡一挡,没想到一走进就感受到了层层叠叠的压迫感,那是独属于武者之间的感应。
在冉苍所居周围,至少有二十来个内功高手。
冉星辰暗暗心惊,不知道这样严密的防守这俩人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
冉星辰定了定心,收敛了全身气息,作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往前走,不错所料,不过走过两步,就有人像是凭空出现一样,挡在了他的面前。
“太子殿下。”
眼前的人一身银纹黑色劲装,腰间佩刀,正是再普通不过的暗卫装扮。
“陛下在疗伤,请止步。”
冉苍一顿,微微眯起眼睛,“不知是哪位御医在内?我有要事找父皇。”
这侍卫的气息有些奇怪。
“是御医院的御医,具体是哪个属下也不清楚。”
他的内功,并不是玄黄军那统一的内功。
“不清楚?给父皇疗伤的御医你身为侍卫竟然不认得?那你怎么知道是御医院的御医!”
就像是担心冉苍,冉星辰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侍卫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额上有汗,“属下只是一时记不清了,进去的是……吴御医。”
“什么?!”
冉星辰当即顾不上这个侍卫,“不管不顾”地往里冲。
“就是吴劳医治不当才让父皇病情加重,整个御医院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不知道?!”
面对气势汹汹又身体娇贵脆弱的太子殿下,侍卫一时之间傻了眼,拦也不是不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