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时,?幸好中途抓住歪长出来野生大树的树干,最后咬着牙依靠臂力爬到半山腰的小山洞里。
身体的麻意随着清醒慢慢消退,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疼痛。她皱着眉一手触碰自己的左胳膊,?刺疼微shi,指尖送到鼻尖,一股铁锈味儿。
得救的同时,迟菀知的左胳膊和膝盖也狠狠地砸在了树干上。
迟菀知扶着岩石往外走,雨已经停了,?天色渐渐昏暗,高山的半山腰,?也比四周的山峰都要高,?除了山和树,她看不到别的。
用上衣内衬里掏出手机,迟菀知发现手机居然没有被撞击碰坏。她连忙打电话可发现这里还是没有信号。
...
迟菀知一动不动地站在山洞口,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听到天边愈来愈近的直升机的声音,?她杏眸倏地被点亮,肯定是马老师他们来救她了。
她喊了几声,可呼叫声与直升机飞行的声音相比实在是太小了,在直升机快要离去之时,迟菀知想到了手机,她连忙将电筒打开使劲儿的晃动手机。
几缕残阳似血的落霞将天边映得通红,似是发现了她,直升机在空中翻转几下踏着夕阳朝她飞了过来。
强劲的狂风,刀刃般刮在脸庞,吹得她乌黑稠密的长发随风飘荡。
迟菀知看到直升机门被打开,一架长梯“啪嗒”顺着甩下来,看到梯子上的男人,她睁大了双眼,心脏砰砰砰疯狂地跳动。
周斯让单手挂在长梯侧身看向她,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被机身挡住了残阳,却也能看到漆黑眸里皎亮的光。
在直升机靠近高山的那一刻,长梯随着在半空晃着,男人长腿一跃便跳进山洞里。
对视的那一刻,腰肢被男人结实有力的手紧紧勒住,接着迟菀知整个人狠狠地栽进周斯让的怀抱。
男人的胸膛,坚硬、烫的像是燃烧的火炉,脸颊埋在他怀里,熟悉的乌木沉香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她,耳廓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回想起跌下山惊险的一幕,迟菀知越想越害怕,若不是有棵歪脖树救了她一命...一个人面对倒还好,可现在身旁有了另外一个人,万般的恐惧与委屈涌了上来。
她紧紧闭上眼,睫毛轻轻地颤抖,声音带着无尽的依赖:“我以为我要死了。”
周斯让的身体僵硬,眼神比夜深,却被黑暗隐藏看不清情绪。
感受到男人双臂用力收紧,迟菀知微微颤栗,男人的力气大到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她的心跳如鼓,纤细的胳膊环着他,回想起方才坠崖的恐惧,如果她真的不幸,没有这颗大树...迟菀知眼眶溢出几朵泪花:“我害帕。”
“如果......”
他宽厚的掌心放在她的后脑勺,像是给猫顺毛一样温柔,平息着她心头残留的惧怕。
周斯让低头,迟菀知娇小,身子轻微、不断地因为害怕而抖动。他伸出手轻轻地将她裹在淮里,拍着她瘦弱的脊背,低沉道:“别怕。”
他的身体好温暖。
迟菀知紧绷已久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半晌,她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我没事了。”
“谢谢你来救我。”
小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糯糯的。
周斯让放开她。
映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到了他的女孩。
脸蛋儿煞白,唇色也苍白,松软细腻的长发如今shi漉漉的垂在胸前,额前被蹭伤的地方有着明显的干涸血痕,触目惊心,眼睛里氤氲着泪花,shi润,眼角微红。
忍着疼却还要安慰他。
真的好乖,又惹人疼。
心脏那块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狠力扎了一刀,周斯让这近三十年来终于在这一刻体会到心疼的滋味,
他眼底覆上Yin影,下颌紧绷,喉咙上下滑动,粗粝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额角,男人略显低沉嘶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疼吗?”
迟菀知仰着脑袋。
他低着头,两个人离得极近,呼吸交织,气氛温暖起来,就连男人分明的下颌也变得柔和起来。
迟菀知以前不太喜欢他的眼睛,瞳仁很深,太过冷漠淡然,面对镜头时尽管周斯让隐藏了几分却还是能感受到他那冰冷凌厉的目光,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可是现在。迟菀知突然好喜欢他的眼睛。
比夜色更漆黑,可她从这一双眸里看到了无尽的温柔,像是看到了盏盏亮眼的星星。
她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不疼。”
周斯让眉头紧皱,不分由地,低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迟菀知被他猝不及防的举动和男人扑面而来的气息吓得脸一热,身子跟着往后仰,却被男人一把搂住紧贴着他,呼吸喷洒在她鼻尖:“你发烧了。”
迟菀知咽了下口水,小手扯扯他已经松开的浴袍遮了遮,脸颊在黑暗之中泛起了绯红:“没有,我才没有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