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舅家来人,咱们二房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这一天奴婢听到府里的下人私下说姑娘连个正经的长辈都没有,还得靠他们大房的主子帮忙,奴婢心里就憋了一口气。”
春喜愤愤不平的说道。
姜柠宝抿了口茶,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也管不了,况且我现在确实需要大房的主子帮忙招待来客。”
“如果二爷和二夫人还在,哪里有大房的事。”春喜心里还是很不甘心,姑娘嫁的是定国公,前来送添妆礼的夫人大都身份贵重。
为此大夫人亲自接待这些夫人,借机拓展自己的人脉,伯府自己的亲戚好友则交给坐稳了胎的大少夫人接待。
姜柠宝沉默不语。
有得必有失吧,只要爹娘活着,比什么都强。
“不仅如此,院子里的下人告诉奴婢,有来客私下说姑娘不晒嫁妆,是怕被人说寒酸,拿不出手,只能靠定国公的聘礼撑场面。”春乐也在一旁不忿的说道。
明明是添妆的大好日子,总是有些碎嘴的人乱说话。
“谁说姑娘的嫁妆拿不出手,那是姑娘不想显摆而已。”春喜忍不住哼了一声,满脸怒气的辩解道。
姜柠宝轻笑一声,不甚在意道:“我自己的嫁妆是否丰厚,我们自己知道就罢了,何必宣扬的人尽皆知。”
“高调炫耀容易被人惦记上,这可不是好事。”
大部分贵女添妆的时候,都会晒嫁妆,姜柠宝没有炫耀显摆的意思,不论是她自己准备的,还是当初定国公下的聘礼,都丰厚的令人垂涎。
单说嫁妆家具的木料,除了一小部分用黄花梨木,其余几乎都是金丝楠木和紫檀木打造的,尤其是那座巧夺天工的紫檀木梳妆台,实在过于惹眼。
姜柠宝没有晒嫁妆的意思,大夫人张氏当然更没有这个想法。
姜明瑶五月初十出嫁,出嫁的日期相隔颇近,张氏准备晒自己给闺女准备的丰厚嫁妆,肯定不能让侄女抢了风头。
张氏曾看过定国公的聘礼清单,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了,如果侄女要晒嫁妆她一定会阻止,不能让外人知晓他们伯府并没有为侄女准备嫁妆。
因此,今日前来添妆的某些人见姜柠宝并没有晒嫁妆,便以为姜四小姐的嫁妆是靠定国公的聘礼撑场面,不好意思晒出来。
杨舒清得知姜柠宝并没有晒嫁妆,清丽绝lun的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以姜柠宝在长宁伯府的地位,伯府能给她置办多少嫁妆。
但一想到往后姜柠宝就是她婆婆,心里一阵膈应。
这一晚,姜柠宝想到明日会见到舅舅他们,心里高兴的不行,忘了写信和定国公交流感情,早早洗漱上床睡觉。
定国公谢珩一直到戌时末都没有等到小姑娘的信,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烦躁,面无表情的俊脸犹如覆盖了一层寒霜,冰冷刺骨。
黑衣亲卫们齐齐低头。
谢七觉得国公爷今晚的不对劲肯定和姜四小姐有关,忍不住硬着头皮上前恭敬道:“主子,今日是众人去伯府添妆的日子,客人络绎不绝,姜四小姐一整天招待他们应该很累,估计早早歇下了。”
定国公闻言剑眉蹙紧,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看来小姑娘真的累坏了。
听说添妆的第一天,添妆的人最多,接下来的几日应该会比较少,只有陆陆续续有远道来的亲朋送礼。
小姑娘明日应该比较轻松,这么一想,定国公稍微安了下心,心里那一丝烦躁消失的无影无踪。
……
添妆的第二日,姜柠宝的舅家大张旗鼓将带来的添妆礼一车又一车往伯府送,引来京城百姓们的围观。
昨日还嘲笑姜柠宝嫁妆寒酸的杨舒清得知姜柠宝的舅家及时赶到京城后,脸色都变了,同是姓杨,但徐州杨家和安远侯一点关系都没有。
徐州杨家虽说看着不显眼,世代都未有嫁入皇家的女子,但没人敢小瞧,连安远侯所在的杨氏家族都没有徐州杨家历史悠久。
长宁伯府所有人也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徐州杨家距离京城遥远,等圣旨赐婚的消息传到徐州,杨家人也来不及赶到京城参加姜柠宝的婚礼,谁知他们高兴的太早。
姜老夫人想起了三年前的旧事,眼神沉了沉,一点都不想和杨家人打交道,杨家虽说是书香门第,但杨家人一点都不像书香世家出来的人,难缠得很。
府门口,大夫人张氏挂着僵硬的笑容将二弟妹的娘家亲人迎接入府。
“里面请。”
这一次前来的杨家人有杨家几个舅舅舅妈,还有他们的子女,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各个锦衣华服,在伯府引起了轰动。
前来添妆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向杨家人一群人。
这可是姜四小姐的外家。
看到外家送入伯府的一车又一车珍贵的添妆礼,她们都吓了一跳,这是添妆礼吗,都堪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嫁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