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这句话商流沙没说出口。
连她这个旁观者,都不舍得当年那个跑遍了n市只为找一把和林见鹭同款的伞还给他,而将他原本那把留下的温闻。
连她都不舍得——看那个将意中人的伞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的温闻不能如愿以偿。
虽然而今的林见鹭,也许已经不是当年她愿景里的模样。
***
她们三个,虞听的青春用来暗恋,未果。
温闻的过去用来倒追,目前也是未果。
而她呢?
算是幸运的那一个。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们都为自己努力过,可并不像心灵鸡汤里写得那样不在乎结果,不需要回馈。
给出些什么,自然是要回报的。
温闻对林见鹭如此,她对乔樾也是如此。
她要他一生一世,要他眼里有她的影子,还要他心底有她的名字。
不够纯粹不够浓烈的爱不要,不够坚定不够执着的爱也不要。
活这么多年,什么都容易妥协,唯此不能。
温闻最耿耿于怀的,不过也是她和林见鹭的相处,主动的那个,更主动的那个,似乎永远都是她。
***
“下个月我会回国待段时间”,调整了下情绪,温闻又放出另一则消息,“我自己,和林见鹭没有关系。记得让乔樾来接机。”
商流沙心算了下,开口漫不经心:“可以。不过那会儿乔樾在南印度洋。首先你需要用意念力控制飞机让它改变航向飞经那里,其次你需要在飞机路过南印度洋时从上面跳下来准确地落到乔樾眼前。最后,你最好在这段时间内让不会游泳的你学会游泳,以便能活着看到他。”
温闻轻吼:“喂!够了啊!我还以为你下一句会问我,为什么奴役你的男人,语气还这么理所应当。”
“你可以”,商流沙言简意赅,“我飞半个地球回来的朋友,他会很乐意去接”。
温闻:“……”
温闻:“乔樾能耐不小,他什么都不用说,你就信到这种地步?”
困意微袭,商流沙捏了下眉心:“我信我自己,人是我看上的。”
他的所作所为,她都能承担得起,她都愿意去相信他能做到最好。
温闻忍不住又问:“乔樾到底干了什么,把成大后高冷的你都磨出死心塌地的感觉来了?”
商流沙皱眉:“这词矫情。”
“放到恋爱里正常。”
商流沙随即淡淡解释:“他没做什么,不需要。”
“你太喜欢了,原则也可抛?”温闻猜。
商流沙随着温闻的话思考。
真找原因,她也能说出不少来。
例如:
身心契合。
她没放弃之前,他坚持了更久。
别人患得患失,而她因他收获了更多的归属感。
……会有很多。
可她最终只说:“八岁就不小心看遍了他,想了近二十年,结果依然是逃不过良心,我得对他负责。”
何况上他,她期待。
上别人……想想大概只有恶心。
***
挂掉温闻的电话,商流沙正打算原路返回,就见乔樾和许惊蛰并肩向她靠过来。
因为时间晚,路人甲乙丙丁几少,许惊蛰仅扣着连帽衫的帽子,没有加其余过多的修饰。
“宵夜?”许惊蛰问商流沙,“我请”。
拾人牙慧要回报,商流沙头微摇:“拿你的票,这次该换我请你。”
许惊蛰没拒绝。
三人进了电影院楼下的地下茶餐厅。
客流几乎等同于无。
但碍于许惊蛰的身份,三人还是选了餐厅内唯数不多的包厢。
乔樾妥帖地应对一切。
替商流沙拉木椅的同时,也拉开了许惊蛰身侧那把。
替商流沙涮洗茶具的时候,先于许惊蛰的手行动,连同他那份一起涮完。
许惊蛰的脸色渐渐变了……在被乔樾像照顾一个女人一样细心体贴地照顾的时候。
可他不能说什么,因为乔樾彬彬有礼。
他说:“不麻烦乔师兄动手,我自己来。”
乔樾很平静:“许师弟不用客气,顺手。”
许惊蛰记得乔樾适才那句话,他说:他爱一个人,会努力把她身边的所有异性好友都变成自己的朋友。
这是朋友?
许惊蛰嗤了声。
明明眼前这个男人没有表露明显的敌意,明明眼前这个男人此刻没有挑衅只有云淡风轻……明明眼前这个男人此刻不曾与他正面交火,可他就是一败涂地。
且没有回旋的余地。
***
那日和许惊蛰在影院见过后不久,跨年夜还没过,乔樾的行程突然提前,被迫归队。